裴野腦子裡嗡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哥你說什——」
「疼,頭疼,身上的傷也疼,」傅聲說著竟真的渾身發起抖來,「我睡不著,你陪我,好不好?」
傅聲的主臥於裴野本就是個極其禁忌的地方,裴野腦子裡炸開了花,還正懵著,傅聲眼看就要倒在床上,他怕傅聲磕碰著,什麼都顧不上了,傾身去攔,結果兩個人一起倒了下來。
好在有裴野胳膊護著,傅聲並沒受傷,只是這樣二人便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依偎在了一起。裴野正欲起身,傅聲卻變了個人似的鑽到裴野懷裡,接著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小野,摟緊些……」
裴野的呼吸登時粗重,他輕輕握住傅聲瘦到突出的胯骨將人扯遠了些:「聲哥這不合適!你喝多了,明天醒了你會怪我的——」
「我身上疼,你幫我揉揉……唔……」
七年特警生涯留給傅聲的傷病幾乎和受到的功勳表彰一樣多,酒精催發了陳年舊傷,傅聲軟了語氣,被抓住窄胯時軟乎乎的嘆息激得裴野額角一抽一抽地跳動。
他不知道,平時禁慾內斂的高嶺之花,也有這樣磨人的一面。
「你不是發簡訊讓我別生你氣了嗎?」
裴野愣了愣,見傅聲在他懷裡昂著頭慵懶道:「我不生氣了,所以小野你幫幫我,我腰上的傷——嗚啊!」
青年的瞳孔驟然縮小,唇瓣無助地張了張,渾身皆是一震。
剛剛在裴野懷中亂扭亂動時,傅聲兩條纖細筆直的腿分開的一瞬間,裴野的膝蓋不小心頂進了傅聲兩.腿之間。
若是別人倒也無妨,可偏偏傅聲是個omega。
裴野喉結一滾,驚慌失措地低頭,看見傅聲低.喘著,柔軟的舌尖無意識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克制不住地呻.吟了一聲,雙腿夾.緊。
「小野,好奇怪……」
已醉得軟爛的青年好似散發著香氣的多汁果實,潮紅的臉如漫天大雪中一點孤傲紅梅。
傅聲喘息著:「哪裡都難受,可只有剛剛,好舒服……」
裴野渾身的血液都快燃燒起來,小腹一熱,頸間血管暴起,青筋傾軋的大手抓住傅聲平坦到凹陷的腰腹把人仰面按在床上,緊接著頭也不回連滾帶爬地下了床,跑出主臥關上房間門,這才卸了力地滑落到地上,背靠門板。
屋裡傳來傅聲痛苦的低.吟,他喚了幾聲小野,裴野把臉埋進雙手手掌,沒有回應。
呼喚愈來愈微弱,過了一會,屋裡的人似乎終於累到睡著了,屋內重歸一片死寂。
廚房微弱的燈光為青年半邊身子鍍上一層螢火般的光暈,裴野半身陷落在黑夜裡,長夜寂寥,黑暗中某種瘋狂的念頭破土而出,以快到驚人的速度滋長。
可裴野深知他絕不能。
那是他要戰勝的仇家,他不該,也永遠都不能。
長夜漫漫,裴野捂著臉頹喪地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他感覺自己仿佛真成了一名棄兒,被驅逐到無愛的邊境,放逐終生。
第22章
裴野在傅聲門口坐了整整一夜,守著小小一間屋子,怕傅聲有事卻又不敢進。一開始他意識還清明,可到了後半夜還是熬不過困意睡了過去。
早上傅聲拉開門時,看到的便是抱著膝蓋坐在門口,頭一點一點的少年。
「小野……」
傅聲下意識喊了一聲,抿了抿唇,「你在這睡了一夜?」
微熹晨光里,被吵醒的大男孩爬起身,看著傅聲先是高興地鬆了口氣,復又蹙眉仔仔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
「聲哥你醒啦——臉色怎麼這麼憔悴?」
他抬手去拉傅聲手腕,卻被傅聲板著臉躲開,側過頭不去看他,問道:
「昨天晚上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裴野愣了,臉登時委屈得要垮掉:「不是吧聲哥,昨天好不容易才讓你原諒我的,喝多了也得存個檔啊……」
傅聲對自己灌下一整瓶高度白酒後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心中沒底,聽了這話一陣心虛的窩火,狠狠一記眼刀甩過來,裴野嚇得急忙住嘴,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傅聲。
青年看起來無動於衷,繞過裴野走了幾步,忽然背對著他停下來。
「我只是喝醉,又不是要死了,」裴野看不見傅聲的臉,只能聽見傅聲冷淡說道,「以後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地在我門口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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