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聲音如絲弦輕顫,卻於頃刻間在整片死寂的港口和遠在後方的指揮大廳內捲起一場無形的颶風!
不過一霎,巨型屏幕上周圍那一圈卡頓了似的一動不動的畫面突然齊刷刷開始移動,畫面從模糊的樹叢、建築中騰挪而出,無數個不同的視角對準了同一個方向,連帶著將屏幕外所有人的視線隨之牽動。
——匯聚的焦點,正是港口上傅聲與敵人對峙的地方。
「是反包圍圈!」
大廳內一陣驚呼,「他們早就設計好了——貓眼居然是整個行動中的,誘餌?!」
回應這驚詫的,是擴音器里趙皖江的一聲令下:
「他大爺的,這幫孫子不敢開槍,老子可忍了很久了!給我上!」
砰的一聲槍響宛如號令,子彈頓時從四面八方射來,堪比死亡之雨!
「他們的增援怎麼先到了?!快、快走——」
驚恐地尾音化作一聲哀嚎,人群頓時群龍無首,紛紛拔槍準備組織反擊——可已經晚了。傅聲站在不遠處,注視著面前的槍林彈雨,反光的護目鏡上倒映出一片血肉橫飛,自始至終青年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冷酷得像個等待指令的機器人般。
貓眼聲名在外,可這個名號從來都不是他傅聲單打獨鬥得來的,而是上千個日夜裡整個第七組共同磨合鍛鍊出的結果。如趙皖江所言,他是這把槍上的瞄準鏡,是戰鬥中突破先機的信號彈,是無數場戰役中浴血淬鍊出的不朽刀刃,只要任務需要,他便存在,掃蕩,無往不利。
而今天的這次機密行動,不過是貓眼無數高難任務中即將翻開新的一頁的、眾多史詩篇章中無甚新奇的一天罷了。
於是傅聲冷靜轉身,背對著倒在血泊中的人群,向最後的目的地走去。
*
舊的交易中心只有兩三層高,門口把守的人遠遠窺見外頭的交戰,早就嚇得跑路了,傅聲得以光明正大地從一樓直接走正門進到樓內,倒是省了不少事。
交易中心裡有不少新黨人,但戰鬥力遠不如外面那一撥受過專業訓練——當然,從最終戰績來看其實相差無幾——的僱傭兵。
在隨手解決了幾個異想天開到以為靠著alpha的體格差距便能陰人一手的蠢貨後,傅聲終於厭倦了。他最後折斷了一個負隅頑抗的新黨人的指骨,平靜地來到一扇緊閉的門扉外。
整個走廊里呻.吟聲不絕於耳,傅聲百無聊賴地敲敲門:
「不管你是誰,準備幹什麼,所有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外面的人是什麼下場想必你已經聽見了。你自己把門打開,或許還能少遭點罪。」
屋內一片靜默。
與此同時,指揮大廳內,久久沒有從七組神兵天降般的行動中緩過神來的人群里,總算有幾個先回過神來,竊竊私語:
「新黨的資金、情報一定都在這裡面,要是開了門,他們不知有多少人都要完蛋了。」
「萬一裡面有炸彈,有秘密武器怎麼辦?也許他們想同歸於盡!」
「傻了吧你,十多個精兵強將都沒殺死貓眼,你指望這屋裡還能發生什麼『奇蹟』?」
門外,傅聲一手握住門把,試著下壓,突然聽到咔的一聲觸底音。
門沒有鎖。
傅聲眉心動了動,沒有說話,腕骨用力,緩緩將門推開一個極細的縫。
他想往裡探探情況,忽然一隻手從門內伸出來,一把攥住傅聲的手,將他往屋內一拽!
那隻手出現在門板後的盲區,趁著他稍微放鬆警惕,傅聲當真沒有防備,一個趔趄向前撲去;可那隻手的力道太小了,傅聲只是稍微往前撲了一步,很快鎮定下來,高強度的戰鬥形成的肌肉記憶讓他下意識用上半身抵住門板,狠狠撞上去!
砰的一聲骨頭磕在硬物上的悶響!
「啊!」
盲區是一把雙刃劍,越是隱蔽的地方越是易被包夾的死角。傅聲感受到那隻手劇烈一震,鬆開自己軟綿綿地滑了下去,他直起身,確認沒有異常之後,推門進屋。
他繞到門後蹲下來,看清倒在牆角的人的一刻,忽然愣住。
是個女人。
「你莫非就是那個親軍派的走狗,貓眼……」
隨身攜帶的微型攝像頭照不到傅聲的臉,卻清晰地將蜷縮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女人拍了個一清二楚。女子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頭長髮,看著傅聲的表情驚恐中帶著仇視。
傅聲把護目鏡摘下來,以真面目對著她。
「你是被迫的嗎?」他問,「這裡很危險,新黨人怎麼會留一個……」
他觀察一番,略一思索,「……一個女性omega保護存放交易資金和情報的場所?如果新黨人有威脅過你或者你的家人,可以告訴我,特警局可以為你提供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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