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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父親。」他改口道,「我分得清,而且……時間過去太久,我早就快忘光了。」

傅君賢看了他一會兒,轉頭望著窗外。

「那就好。」他說著,嘆了口氣,「上車吧,今天你也累了,回家一定要好好休息。」

*

門被推開,客廳里,裴野嚇得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抬頭看見玄關那站著的人,表情像戲法似的一陣變換:

「誰——聲哥!你怎麼才回來?」

傅聲脫了鞋,將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徑直向他的方向走去。裴野坐直身體,瞪大眼睛:「聲、聲哥……」

他下意識把手背在身後,像正襟危坐的小學生。然而傅聲只是路過客廳,眼看著就要走進主臥,裴野終於覺出點不對勁來,喊他:

「怎麼了?你臉色好差……」

傅聲腳步稍微頓了頓:「小野,我有點累,進屋睡一覺。餓的話自己煮個泡麵,我起床再給你做夜宵吃。」

他聲音有些沙啞,說完便進了屋,裴野慢半拍地應了一聲:「哦,好——」

主臥房門關上了。

裴野脊背這才放鬆下來,悄悄把背著的手拿到身前。

換做平日他一定會追著傅聲詢問他為什麼看上去這麼反常的疲憊,可此刻他還沉浸在差點被抓到自己偷偷給組織發送消息的心有餘悸中,握著手機的手心裡都沁出一層冷汗。

也正因如此他絲毫不知道,關上門後,傅聲剛剛還勉強裝出若無其事的腳步突然一軟,整個人差點貼著門滑坐在地。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床頭,到最後直接雙膝一軟跪倒在床邊,渾身顫抖著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快點,」青年氣音嘶啞,自言自語地念著,「快點……」

傅聲面色慘白,骨節纖細的手指在藥箱裡戰慄地翻找著,拿了好幾次才握住一個藥瓶,哆嗦著將其打開,不管不顧地倒出一小堆藥片,數都沒數就捻起幾粒塞入口中,又抓過杯子,臉埋在杯口仰頭囫圇吞下一大口水。

來不及咽下的水漬順著唇角流淌至清瘦的下頜,順著劇烈滾動的喉結下落,隱沒在被打濕的領口。傅聲顫抖地把杯子放下,玻璃杯擱在床頭柜上發出砰的一聲,可他聽不見似的,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張大口倒著氣,終於渾身卸了力,靠倒在床邊蜷縮成一團。

他的手揪住心口的衣服,手背上青筋暴起。

「沒事的,」傅聲睫羽如驚蝶振翅般抖得厲害,雙眸渙散地呢喃著,眼尾卻越來越紅,「放輕鬆,不要應激……就快好了……唔!……」

有那麼一個忍無可忍的瞬間,傅聲的唇瓣張合,似乎想向門外的那個青年呼救。

可他猶豫再三,終究只是隱忍地閉上眼,身子一陣抽搐,徹底癱軟在床下冰冷的地板上,任自己被痛苦拖拽入深不見底的泥潭。

第26章

和好如初後——準確來說比關係修復之前甚至更上一層樓了——傅聲很快就因為任務而成宿成宿在特警局加班不能回家。裴野像新婚之夜被拋在家的小媳婦, 常常一個人獨守空房。

可很快,整個聯邦局勢的緊張蔓延到了社會的各個角落。學校里不斷有人因為不明原因退學,裴野的室友也申請休學了, 連一向沒心沒肺的徐懷宇也開始惶惶不可終日。

人人私下都說,將新黨人作為非法組織逐出議會的法案一通過, 潘多拉的魔盒就會徹底打開, 等待著聯邦的唯有極.權軍變這條末路。

特警局的名聲在民眾中愈發不堪。裴野品學兼優, 又有傅聲這棵大樹乘涼, 學校沒人敢動他, 可背地裡總有人譏諷他的表哥是「軍部養的會咬人的狗」。

他教訓過那些人幾次,險些被H大記了過, 傅聲知道了,百忙之中專程抽空過來勸阻他,提醒他現在萬萬不能出頭惹事。裴野替傅聲委屈,也知道他的難處, 後來有人在背後嚼舌根,他裝聾作啞,心裡卻如烈火烹油。

這樣的情緒,即便到了春風面前, 也很難完完好好地遮瞞住。

「春風」正是那個花店男孩的代號。裴野不願和那個對自己頤指氣使、仿佛無事不知的親哥溝通,於是傳遞情報的重任便委以這小男孩。

迫於首都一日緊似一日的風聲, 不到半月, 兩個人幾乎天天見面。打那次送的白色弗洛伊德被傅聲帶回家精心養護起來後,裴野得了藉口,每天都來花店挑一束鮮花。有時是粉色鬱金香,有時是白色鈴蘭花,有時是淺色的香檳玫瑰。

當然, 付錢的時候,十之不過一二。

久而久之,板著臉裝小大人的男孩仗著裴野欠他一屁股債,說話也開始肆無忌憚地頑劣起來。

「新到的紫羅蘭,有的還是花苞呢。您跟我來。」

爬上一段旋轉的陡峭樓梯,春風領著裴野走進一間暗門後的閣樓,在他身後關上門。閣樓十分狹窄,破舊的桌上放著一盞三十年前的燃油燈。

「組織有指示,」春風邊說邊坐下來,「受保護的是軍部的一把手,等法案通過,他會先秘密轉往國外,等候時機成熟……也就是他們說的摘桃。務必要把行動扼殺在搖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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