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情緒無法說明他是個不專業的警官——畢竟不管是做了多少年警官的人在腎上腺素還沒有飆升起來的時候,都會感到或多或少的緊張感,畢竟這是命懸一線的活兒,區別只不過是你由緊張帶來的生理反應是手腳冰涼還是反胃噁心而已。
迪諾是前者,在這樣的夏夜,他的手卻冰涼到他都快感覺不到存在的地步了。傑瑞通過後視鏡看到他的表情,出聲道:「嘿,兄弟,別這麼緊張,問題不大,放心。」
迪諾呼了口氣,苦笑:「第一次就碰上這個陣勢,說句實話,真沒什麼底。」
傑瑞笑了。
論資歷來說,他們組裡在兇殺重案組時間最長經驗最豐富的是傑瑞。
奧斯頓雖然是組長,是警督,但他是一年前從別的部門轉過來的,而在他來之前,傑瑞已經在兇殺重案組裡呆了好幾年了,更難得的是,他是從曼哈頓警局的兇殺重案組裡配備的巡警一路升上來的,對兇殺重案組太了解了,甚至在奧斯頓剛來做組長的適應期里,很多時候都是傑瑞在幫他。
「在出這種任務的時候,」傑瑞慢慢說道,「緊張是一定的,但其實只要你能通過設備聽到同伴對你的指示,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迪諾問:「那如果設備中斷了呢?」
傑瑞聳了聳肩:「那就得看你的命了。反應速度、臨場反應……都是要命的東西。」他微微側臉,最後一句說的倒是意味深長,「到那個時候,你除了去忘了自己原本是誰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
到了中央公園的門口,還沒停車,傑瑞一眼就看見了門口停著的一輛加長的林肯車,這輛車和上次的一模一樣,車牌號都沒換。他一邊找位置停車,一邊趁著最後的時機叮囑迪諾:「針孔攝像機在你裡面襯衫第二個紐扣里,竊聽器在你的眼鏡的鏡框裡,右腳鞋側面有一把小刀,一旦情況有變,不要管任務,先脫身,明白了嗎?」
「明白了。」迪諾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車門。
離他三米開外,站著利斯曼和他的小弟們。
迪諾微微揚起下頜,高高在上的氣勢展露無遺:「晚上好,親愛的朋友。」
利斯曼也揚起了嘴角:「晚上好。」他側首指了指自己的林肯,「上車說?」
迪諾毫不怯場,只是回頭敲了敲車門,示意車上的傑瑞——他的「司機」下來和他一起去。
傑瑞剛剛下車,利斯曼就搖了搖頭:「不不不,只能你一個人。」
「這不公平吧,」迪諾眯起眼睛,「你有一車的人,而我只帶了一個司機。而現在你連這唯一的司機都不讓我帶,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利斯曼笑了笑:「為什麼要擔心呢?卡薩帕先生,你既然是誠心來做生意的,又不是條子,我自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損失一個客戶,你說呢?」
「我說?不行。」迪諾冷下臉,「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我也要擔心我自己的安全。」
局勢一瞬間陷入了僵局。
迪諾見狀,故作大方的退了一步:「這樣如何,由你選擇,我是帶著我的司機一起過去,沒有武器,你的人也不能帶武器、還是我一個人過去,帶一把槍在身上?」
面對這個提議,利斯曼思考了一分鐘,然後同意了前者。
迪諾沒有轉身,背對著車敲了敲駕駛座的窗戶,示意傑瑞下車。
利斯曼盯著車門打開,傑瑞下車,對迪諾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到他身後站好。他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傑瑞,這個男人是標準的美國白人長相,三十歲左右,身形站的筆直,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個男人不是當過兵就是從事與軍隊有關的職業,總之絕不可能是一個小司機。
他問的倒是單刀直入:「這位是——?」
迪諾鬆了松自己的領帶,簡單的一帶而過:「我的保鏢,今天也兼任司機。」他話題一轉,「我什麼時候能看到貨?」
利斯曼也沒有繼續抓著傑瑞不放,而是給了自己左邊的一個男人一個眼神,讓他盯著傑瑞,自己反而退後一步,示意迪諾和傑瑞上自己的那輛林肯車:「現在。」
在他們上車之前,利斯曼示意手下搜了一下他們的身,以確保沒有攜帶槍||支。
傑瑞看著正做出一種不耐煩被人用髒手碰來碰去樣子的迪諾,在心裡點了點頭。
他是真的蠻驚訝,沒想到迪諾第一次臥底就能成功把他帶過去。
……
同樣驚訝的還有蹲在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隱蔽的拐角位置的麵包車裡的其餘警官們,奧斯頓摸了摸下巴,誇了一句:「迪諾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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