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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沈烈出聲,「被告的家庭和本案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沃爾斯特解釋道,「家庭因素是被告患上反社會人格障礙的極重要因素,陪審團需要知道成因。」

多諾萬法官想了想:「允許辯方提問,反對無效。」

利斯曼繼續回答:「七歲?八歲?我記不住了。」

「在你父親去世之前,他是不是經常毆打你母親?」

凱西一直觀察著利斯曼,雖然他不懂什麼微表情之類的心理學,但他也很明顯看出來利斯曼的臉色變得陰沉了:「是。」

沃爾斯特側了側身對陪審團總結:「很明顯,你並沒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因為據我所知,你父親去世一個月後,母親自殺了,對嗎?」

「沒錯,」利斯曼身體往後一靠靠在了椅背上,他垂眼看著自己的指尖,右手的中指正在把右手食指的指甲往後撅,「我一點都不為她的死感到傷心。」

沃爾斯特追問:「那你是否為你父親的死感到傷心?」

「我在想,」利斯曼抬起了他陰鷙的眼睛,「謝天謝地,我終於不用半夜被他打罵的聲音吵醒了。」

沃爾斯特頓了一下:「你當時沒有意識到,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八歲孩子該有的反應嗎?」

「沒有。」利斯曼冷冷道,「我能照顧好我自己,他們除了拖我的後腿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那當你那天晚上,在哈德森河旁邊的倉庫里,|強|奸|並殺|害|那個女孩的時候,你也沒有意識到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利斯曼微微偏頭看了看白板上粘著的二十四個女孩屍體的照片,嘴角扯起誇張的弧度,慢慢搖了搖頭。

「當然不。」

……

沃爾斯特結束問詢的時候,沈烈暗自深呼吸了一次,但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你已經無法從他那張好看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緊張情緒了。檢察官站起來扣上了西裝外套第一個紐扣,剪裁合身的套裝讓他的身材更加挺拔。他走上前,緊盯著瑞克.利斯曼的眼睛,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認為你自己有病嗎?」

「哼,」利斯曼不置可否,「我不覺得,但他們都說我有,那可能就有吧。」

「是嗎?可我覺得你沒有病,你只是一個單純的魔鬼。」沈烈笑了笑,「辯方律師想向陪審團證明你是一個不幸福的家庭的產物,擁有著悲慘的童年生活,我不否認這一點。但我想指出的是,你和傳統意義上承受家庭暴力的孩子不太一樣,對嗎?」

利斯曼雙手環胸:「你說說看,我有哪裡不一樣?」

沈烈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眼鏡:「正常在家庭暴力下長大的孩子,會對母親有格外的愛,而相對的痛恨施加暴力的父親。而在你身上,這條普遍的規律卻失效了。我想是不是因為你父親的教育方式呢?」

沒等利斯曼回答,沈烈自己就回答了:「我認為是的。你父親在對你母親施加暴力的同時,還不斷給你灌輸物化女性、歧視女性的觀念,讓你認為女性的存在就是被男人施|虐|的,對嗎?」

「那又怎麼樣呢?」利斯曼眯起眼,「我父親沒說錯,女人都是|biao|子,永遠都不值得憐愛和信任。」

「看來你父親的洗腦教育很成功,」沈烈諷刺了一下,接著問,「陪審團還不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吧?不如你跟陪審團說一說?」

「那個|婊|子,」利斯曼眉頭皺出一個深深的「川」字,「她在我父親的剎車上動了手腳,然後,boom——」他用嘴模擬出了汽車爆炸的聲音。

沈烈轉向陪審團:「以防陪審員們誤解,被告所說的|婊|子|是他的母親。」

說完他轉了回來:「在你母親動手前幾天,因為和你父親頂嘴,又被毒打到進了急救室,對嗎?」

「……我記不住了。」

「記不住了,還是不願意回答?」沈烈笑了笑,「沒關係,我可以替你說。」他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一沓複印件,分發給陪審團和多諾萬法官,「這些記錄是當年處理被告家庭案件的警官的證詞,證明了根據利斯曼夫人的遺書,她是因為前幾天的頂嘴被毒打,難以忍受才做手腳弄死了自己的丈夫,隨後又因為巨大的壓力自殺。」

沈烈給了陪審團和多諾萬法官一分鐘的時間去閱讀,之後才開始收前面鋪墊的網:「沃爾斯特律師試圖說服陪審團、說服法官,甚至說服你自己——你,瑞克.利斯曼是有病的,是有所謂的反社會人格障礙症的。但我認為這都是扯淡,你自己心裡也明白,真正觸發你暴怒的點是什麼,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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