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聽到了一篇洋洋灑灑長達三千多字的《人面獸心的混蛋倚仗權勢欺騙女員工感情期間同時交往多人被揭穿後將其殘忍拋棄》的故事。
夏銳之無動於衷,微一皺眉,道:「她上次在公司群里發的不就是這個麼?」
秘書沉著地搖了搖頭,搖完以後又想起來隔著電話夏銳之看不到,故道:「不太一樣,這次提供的照片有新內容。」
「什麼內容?」
「她發了自己的懷孕7周的化驗單,和您送給她的訂婚戒指。」
「我去......」秘書聽到電話那頭夏銳之崩潰地罵了一句,「戒指就戒指怎麼就他媽成訂婚戒指了?!還有她懷什麼孕?老子跟她分手都不止7周了!她是不是真以為老子不敢告她!」
「所以您昨天跟蔣律談的怎麼樣了?」秘書冷靜地問道。
夏銳之突然不說話了。
秘書在心裡默數了3秒,繼續開口問道:「這件事需要我和蔣律師溝通處理嗎?」
「不用。」這一次夏銳之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我自己來就行了。」
秘書沒再說什麼,商議後以身體不適為由幫他取消了上午的兩個會,就掛了電話。
扔了手機,夏銳之繼續慘白著臉閉目養神,眉頭緊鎖著,胃裡一陣陣的犯噁心。夏董醉酒以後的待遇不比祖喻,喝塌了沒有左翌傑這樣體貼的泥腿子背他上樓,整宿不睡地守在床邊給他擦汗、餵他喝蜂蜜水。他只有一位拿錢辦事的司機和到點回家的保姆阿姨。眼下宿醉難受了也沒人管不說,還一腦門子糟心事,這畫面要是放電視節目裡此刻準是一個慢動作的黑白濾鏡配著二泉映月等淒涼的歌曲。
不過想想也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著別人。
夏銳之頹廢地在床上癱著,腦子裡漫無目的地想著事情。想到自己那不好招惹的前女友,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開律所的髮小蔣權;想到開律所的髮小蔣權,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蔣權手底下那個挺勾人的小子;想到那個挺勾人的小子,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小子昨天人前笑眯眯地一口一個「夏董」,人後殺氣騰騰又極度輕蔑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咬牙切齒的那句:「就你這樣的,再來三個我都綽綽有餘......」
夏銳之猛地打了個寒顫,倒不是因為害怕,是被祖喻迴蕩在腦海里的聲音刺激的。緩緩睜開眼,忽然覺得喉嚨很乾,起身喝了一杯水,又意猶未盡地倒回床上,繼續貪足地眯起眼回想昨天那小子一舉一動的每個細節。涼薄的聲音、咬字的力度、陽奉陰違的語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想起祖喻,他糟糕的心情突然又沒那麼糟糕了。他覺得這個道貌岸然口蜜腹劍的小子真有那麼點兒意思。
昨天半夜他剛從國外出差回來,就近在公司休息了不到四小時就起床去律所找蔣權商量新公司上市的事兒。是的,雖然夏銳之人是個爛人,但平心而論他也是個有上進心的奮鬥青年。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廢話,現在富二代內卷得也很嚴重好吧!」
結果下樓進了地下停車場,睡眼朦朧中猛然看到他的愛車被人用紅油漆潑出了驚悚片的既視感,前擋風玻璃上還用噴漆歪歪扭扭地噴了「人渣」「爛**」等一系列說出來都會被「嗶——」掉的字樣。夏銳之清醒了。
自打四個月前和朱雯娜分了手,他這日子就沒消停過。光車上噴漆這事兒就是第仨回了,其他但不限於「給他新歡發他和其他人的聊天記錄」的事兒更是數不勝數。而他的新歡們有脾氣好的有脾氣不好的,脾氣好的頂多指著鼻子罵他一句爛人,脾氣差點兒的就十八般武藝應有盡有了,拿高跟鞋踩的,上嘴咬的,掄包包砸的......光耳刮子他這四個月就挨了不下五回。
朱雯娜這人也很牛,不管他找什麼樣的她都總能在第一時間拿到他新歡的聯繫方式,並跟人家圖文並茂地揭露他的罪行,以至於事到如今他都空窗大半個月了。這在以前是聞所未聞的事兒。
最開始他也崩潰過,打電話過去好說好商量地問朱雯娜:「到底想怎麼著?要錢?要多少直接開吧,只要別太過分都能商量,大家好合好散別弄得這麼難看。」
朱雯娜回他的第一句的是:「去你的好合好散,你當初一邊跟老娘海誓山盟一邊帶別人去夏威夷的時候想過要好合好散嗎?」
而後就是一連串別出心裁聞所未聞的罵娘金句,每一句都是夏銳之沒聽過的組合。
夏銳之忍著聽完了,壓著火問她:「那你到底想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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