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喻一邊吸氣兒一邊點頭,「疼。」
「唉——」左翌傑心疼得長嘆了一口氣,更加認真地幫他按摩起來。
祖喻本以為夏銳之昨天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丫居然真的開始追自己了。第二天祖喻一上班兒就收到了一快遞,拆開一看發現是一小眾奢侈品牌的掛墜,另附夏銳之龍飛鳳舞的簽名一張。
看到那卡片的時候祖喻立馬做賊似的把盒子捂了起來,生怕被同事看出這禮物是出自誰的手筆。然後找了個大家都在忙的空檔把盒子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同城寄件效率感人,下午祖喻就收到了夏銳之的返圖——那個價值不菲的吊墜被扔進了垃圾桶里。文案是:「送你了就是你的東西,不喜歡扔垃圾桶,費勁兒寄回來做什麼?」
心疼得祖喻差點兒吐血。
不得不說,夏銳之這禮物其實歪打正著十分合祖喻的心意。祖喻就喜歡這種沒什麼用但死貴的東西,他覺得這是品位的象徵。平時他也會省吃儉用攢幾個月工資給自己買一些價格在承受範圍內的奢侈品飾品,手鍊啊、掛墜啊、袖扣啊什麼的。他享受那種不經意間解開袖口露出它們時引來同樣有品位的人讚賞的感覺。
之後幾周的時間,夏銳之又陸陸續續送了他不少價值不菲的小禮物,有香水,有皮帶,有襯衫......那麼貴的東西,祖喻自然是捨不得像某個敗家玩意兒一樣直接扔垃圾桶的。反正退回去也是浪費,祖喻乾脆照單全收了,可又不好就這麼拿來用,於是全部掛到網上賣了換錢。
除此之外夏銳之依舊會以「了解案情」為藉口約祖喻吃飯,祖喻不搭理他他就一個電話直接投訴到祖喻的Boss那兒,說:「你們所的律師光拿錢不辦事兒啊?」
見面次數多了,祖喻多多少少也從夏銳之口中打聽到了那個「侮辱誹謗」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歹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聽完這個故事以後祖喻對夏銳之的印象就從「一個人渣」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人渣」。
好歹也是同床共枕了大半年的人,自己先幹了破事一堆,居然還好意思告人家。祖喻愈發堅定了不能和這人攪合在一起的想法。
但夏銳之的禮物和邀約不斷,時間長了就連左翌傑也發現了一些端倪。一是那輛570頻頻出現在他們小區的樓下,二是祖喻不可能這樣三天兩頭地買奢侈品回來的。所以這天,當祖喻下班回家時又帶回來一橘黃色包裝袋時,左翌傑終於忍不住問了:「這些東西都哪兒來的啊?」
祖喻剛下班顯得有點疲憊,但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道:「一土大款追我,我退回去他不要,不如賣了換錢唄。」
左翌傑被他的坦誠堵得說不出話,抱著遊戲手柄半天沒回過神來。
那一刻左翌傑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一種什麼感覺,本能地想質問祖喻「那人誰啊?」,但又覺得這種行為顯得自己很沒品,畢竟似乎連祖喻都沒把這當一回事兒。況且是人家上趕著追祖喻,又不是祖喻出軌。再況且就算祖喻真跟那人有什麼,他似乎也沒資格大發雷霆去指責什麼,畢竟同樣的事兒他早就做過。
難不成去怪祖喻「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不是麼?
惱火、憋屈、不安、還有妒忌。
其實,如果左翌傑是個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頭腦簡單的傢伙,他會很容易理解自己這種情緒——他就是吃醋了而已。這是普通的絕大部分人類都會有的占有欲。
可他偏偏不是。他是個經常會在沒用的地方考慮很多的人。他唾棄那種名為「占有欲」的感情,因為他覺得這種感情太沉重,這他媽不就是綁架嘛?他不想綁架祖喻。
有人喜歡祖喻很正常,祖喻那麼優秀一人,沒道理他能喜歡別人就不能。祖喻也有權利選擇比他更好的人,只要祖喻自己願意,他絕對不會不放手。
雖然只是想像了一下他就覺得很傷心,但他不能因為自己會傷心就困住祖喻。那不公平。
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一輩子不長,抓緊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還不夠呢,誰都別把誰綁著。他一直都是這麼告訴自己的,所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祖喻要跟別人走,他肯定會祝他快樂並坦然接受。
遊戲不知道GAME OVER了多久,祖喻的聲音打斷了他漫無邊際的思緒。
「你眼睛怎麼這麼紅?」祖喻湊過來疑惑地看著他。
左翌傑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抬起一隻胳膊擋在眼前,倒在沙發里大聲說:「這個關卡太難了我打不過去!」
頭頂傳來祖喻的低笑,嫌他幼稚似的,而後拍了拍他的腦門說:「那就別為難自己了,過來幫我洗菜。」
左翌傑躺在沙發上,一手擋著眼睛,一手準確無誤地拉住了祖喻拍自己腦門的那隻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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