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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祖喻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放聲大笑起來。

他一個南方人,雖說在A市呆了這麼多年已經不會見雪就興奮了,但這種幼兒時代的玩法他沒試過。

左翌傑牽著祖喻在冰上溜了兩圈,祖喻笑聲肆意像個小孩,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好笑地看著兩個大男生在路邊玩耍。

「我們小時候都這麼玩兒。」左翌傑笑說,將意猶未盡的祖喻從冰地上拉了起來。祖喻沉浸在剛才滑冰的緊張和快樂中,一直緊緊牽著左翌傑的手,直到走進超市的大門才後知後覺地悄悄鬆開。這個鬆手的動作讓祖喻莫名有些內疚,忍不住偷偷觀察了一下左翌傑的表情,好在左翌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自然地推過購物車說:「走吧。」

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都讓人感覺這是美好的一天,誰知走進超市以後他倆卻因為三鮮是哪三鮮而產生了不同的意見。左翌傑認為三鮮當然應該是韭菜、蝦仁、雞蛋;而祖喻說他從小到大吃的三鮮都是香菇、豬肉、蝦仁。由此可見,南北差異確實是部分人類間難以逾越的鴻溝。就在兩人爭執不下進入僵持狀態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叫了祖喻的名字。

祖喻回頭,發現是一個大學時期關係還不錯的同學。

「真是你,我就說嘛,看背影像你。」男生笑道。

祖喻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假裝鎮定道:「真是好久不見了,現在在哪兒高就?」

「嗨,進體制了。」男生道。

兩人半溫不火地閒扯了兩句,男生注意到了一直站在祖喻身後沒走的左翌傑,禮貌性地問道:「這位是跟你一起來的吧?」

沒等左翌傑開口,便聽祖喻頭也不回道,「什麼呀,我一個人來的。」

左翌傑愣了愣,那個男生顯然也愣了愣,最終沒多說什麼,隨便聊了兩句就走了。男生離開後祖喻和左翌傑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祖喻想說些什麼,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知道剛才那句回答其實完全可以有更合適的說法,比如:「哦,這是我表哥」;再比如:「嗯,這我同事」。可那一瞬間他連頭都沒敢回,本能地脫口而出了那句「我一個人來的」。

左翌傑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手裡的韭菜扔回貨架,拿了盒香菇扔進購物車裡。

祖喻故作若無其事地說:「你不是要吃韭菜雞蛋的嘛?」說著伸手想從購物車裡把那盒香菇拿出來。

但左翌傑已經推著車走了,沒什麼語氣地說:「就這個吧。」聽不出情緒。

一直以來左翌傑似乎對任何事都是一副不爭不搶安之若素的樣子,很少有什麼事讓他生氣,也很少有什麼事讓他在意,佛到身上能燒出舍利。但憑這麼久以來祖喻對他的了解,左翌傑不是真的沒有情緒,通常看不出情緒的時候,就是他有情緒了。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祖喻看得出來。雖然祖喻看得出來,卻不會哄人。祖喻哄人的方式就是把飯做得好吃一點,你能嘗出來就算,嘗不出來就沒招了。

所以那天祖喻做了兩種餡兒的餃子。

第22章

立冬第二天的早上,兩人是被左翌傑的手機鈴聲吵醒的,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只見左翌傑一躍而起,跳下床開始收拾行李。祖喻還沒反應過來,迷迷瞪瞪地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這才6點多,趴在床頭一臉懵地看著猛刨衣櫃的左翌傑,「大清早你要拆家嗎?現在才——」話沒說完,被左翌傑隨手扔來的衣服糊了一臉。

祖喻淡定地扯下蒙在腦袋上的衣服照著左翌傑的後腦勺扔了回去。

「寶貝兒,箱子呢箱子呢?」左翌傑一邊滿地亂竄一邊慌慌張張地問道。

「什麼箱子?」祖喻問。

「行李箱。」

祖喻無奈地跳下床,從衣櫃底下把行李箱抽出來,問道:「要行李箱幹嘛?你要出門兒?」

「出差,我忘了今天要出差。」左翌傑一邊將幾件衣服胡亂扔進行李箱一邊快速道。

「出差?出什麼差?」祖喻狐疑地挑起了眉,什麼時候廣播員也需要出差了?沒等祖喻進行完他的靈魂三千問,左翌傑已經拎著箱子跑了,跑的時候留下一句沒頭沒尾的「主持人大賽海選。」

「砰!」玄關的門在祖喻眼前關上,進來的冷風讓祖喻打了個冷顫。

去哪兒比啊?走幾天吶?是直播嗎?直播在哪個頻道看啊?祖喻還有很多問題沒問,但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專門發消息去問的。

電視台的車已經在樓下了,左翌傑蓬頭垢面地拉開車門,車上小李操著字正腔圓的播音腔跟左翌傑打招呼,「起遲了吧兄弟?」

另一位同事也是這個腔調,「走吧師傅,人齊了。」

還有一個表情嚴肅地用播音腔打電話訂餐,「您好,我要三份白粥,六個肉包子,三個菜包子,再說一遍,小菜分開裝,小菜分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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