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左翌傑也放鬆地笑了笑,「我還以為——」話到嘴邊,他猛地剎住了,接著無語地閉了閉眼。艹,這麼早放鬆做什麼!
「嗯?以為什麼?」宋頡問。
就在左翌傑緊急組織語言的時候,宋頡也反應過來了,瞬間啞然,而後失笑,「以為我暗箱操作,要潛規則你?」
「哎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左翌傑剛想蒼白地解釋一下,宋頡卻一下把話題往出人意料的方向帶了過去。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宋頡問。
語氣說不上是戲謔、曖昧、還是勾引,反正感覺啥都有,就是沒有一點兒被戳穿的尷尬和不好意思。他這麼坦蕩,左翌傑就真不知道怎麼接了,你看看你這是人能接上的話嗎?
回答明顯吧,顯得他挺自戀,而且有種他也心思不純的錯覺。他對小馬尾實在沒這個意思,所以不能讓他有這種可怕的錯覺。
回答不明顯吧,顯得他挺裝逼的,因為明明就很明顯。
最後左翌傑思來想去,決定跳過這些步驟直接勸退算了,「你忘了?我家有嬌妻。」
「男的女的?」宋頡的回答依然不在他的預料範圍內。
「廢話,」左翌傑皺了皺眉,「咱堅決鄙視形婚騙婚那一套啊。」可能學導演的思維都是這麼跳躍吧,他都已經開始習慣這種聊法了。
「哦,」宋頡的語氣倒也聽不出有什麼,只繼續跳躍道,「過兩天我也回A市了,到時候一起喝點兒?把你對象也帶上。」
「到時候再看吧,我對象就不去了。」左翌傑拍了拍身上的菸灰,準備回休息室。
「捨不得給人看?」宋頡道。
「我至於麼?」左翌傑笑了笑。
「哦——」宋頡瞭然地拖長了語調,「那就是沒出櫃?」
一句話又給左翌傑干沉默了。雖然早就看出來丫是個敏銳且城府很深的人,但這他媽也太敏銳了。
「掛了啊。」左翌傑直接道。
「嗯,回頭聊。」宋頡的聲音帶著得逞後的笑意。
本次主持人大賽的入選,除了一波爛人緣並沒有讓左翌傑收穫任何物質或精神上的獎勵,不過鑑於他這人平時就心大又不計較,在同事中向來人緣不錯,風頭過去後一切便又恢復如常。
在單位他還是那麼佛,還是那擺,下了班兒他還是偶爾拉贊助、偶爾去各種場合當主持人賺外快,這種活接得多了他也慢慢有了其他路子,幾乎要混成一家婚慶公司的編外人員。
其實一切和左翌傑從S市回來之前並沒有太大變化,但可能是祖喻自己心裡有鬼的緣故,他總覺得左翌傑對他變冷淡了。明明之前左翌傑也經常因為拉贊助回來得晚了,但眼下這段日子他心裡卻總會冒出來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呦,一天回來得比一天晚,故意躲著不想見我是吧?不想見早說啊!有人樂意見呢!」
明明之前左翌傑也經常主持一晚上後回來倒頭就睡,但祖喻的見解卻是——「呦,回來話都沒說兩句就往臥室鑽,不想聽我說話了是吧?不想聽早說啊!有人樂意聽呢!」
祖喻在臥室辦公,左翌傑在客廳看雜誌——「呦,現在那本垃圾小說都比我好看了?不想看了早說啊!有人等著看呢!」
上周親熱了三次,這周只親熱了兩次——「呦,在一起太久對我沒激情了是吧?沒激情早說啊!有人......」
當然了,除了這些聲音,還有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一直在不受重視的角落小聲訥訥——「是不是我上次嫌棄那遠道而來的S市特產嫌棄得太明顯,所以丫感情受傷害了呀?」
但這個聲音在祖喻心裡顯然立不住腳,只要稍微一出現就會被更大的聲音憤怒地碾壓過去——「這他媽怪我嫌棄你嗎?誰好人家出趟遠門回來就給對象帶一兜涼包子呀?S市那麼大!好東西那麼多!你有臉怪我嫌棄你?」
當然了,說這話的祖喻顯然完全沒有想過,他出差的次數更多,可什麼都沒給左翌傑帶回來過。
今天去法院交完材料時下午四點多,回公司有點晚,回家又有點早。正好途徑廣播大樓,祖喻便決定在門口等左翌傑一起回去。
天氣很冷,祖喻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充絨夾克,在這呼嘯的北風中能貢獻的溫暖杯水車薪。但他也不好意思擠進保安室和大爺一起烤手看電視,就只好在冰天雪地中硬撐著,雙手插在兜里縮成一團,兔子似得蹦來蹦去。
他也不知道左翌傑幾點下班,有時候早有時候晚的,正當他冷得受不了,決定放棄這次突襲計劃回家苟著的時候,大樓里遠遠走出來一抹熟悉的身影。
左翌傑是跟兩個同事一起出來的,也是遠遠地便一眼看到了祖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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