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會不會偷親我。」左翌傑嬉皮笑臉地說。
「幹嘛要偷親?」祖喻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偷親很好啊。」左翌傑說得理所當然。
「要親我會直接光明正大的親的。」祖喻推門下車。
兩人一起走進家門,左翌傑衣服都沒脫,一頭往沙發上倒去。
「幹嘛不去床上睡?」祖喻脫下西裝外套。
「我就躺一會兒,天一亮還要回去拍戲。」左翌傑閉著眼,聲音滿溢著困頓,
祖喻解領帶的手停住了,而後不由皺起了眉,「那還回來幹嘛?」
左翌傑掀起眼皮兒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回我消息啊。」
祖喻短暫的沉默了,然後扯下領帶不輕不重地抽了他一下。
「去床上睡。」
「不脫衣服也可以嗎?」左翌傑像是已經要睡著了。
祖喻有些無奈地嘆氣,「可以。」
「那能不能抱我過去?」左翌傑閉著眼持續耍賴,「要公主抱。」
旁邊的人忽然沒了聲,左翌傑有些想笑,他知道祖喻此刻一定忍無可忍地瞪著他。就在他以為祖喻即將給他一腳或破口大罵時,身體卻忽得騰空了。
「哎!」左翌傑嚇得睜開了眼,祖喻真的把他抱了起來。
不過只持續了兩秒,祖喻就兩手一撒把他扔回了沙發上,「......不行,抱不動,人公主才多少斤?」祖喻微微喘著氣兒道。
空氣安靜了一秒,左翌傑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從沙發滾到地上。祖喻也笑了。
這是他倆時隔兩年以來頭一次這樣一起放聲大笑。左翌傑笑出了眼淚,祖喻也笑得癱軟在地。至少在此刻,這些天所有不對勁,所有顧慮,所有想得清和想不清的過去和未來都被笑得粉碎。
左翌傑倏地翻起身,環住祖喻的腰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祖喻腳上的拖鞋在半路掉了下去,但也懶得去管了。
左翌傑抱著祖喻走進臥室,一起摔進了床里。身下的被單柔軟,他將臉埋在祖喻頸邊,因為睏倦而聲音沙啞,卻十分愉快,「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一點煩心事兒都想不起來......」
祖喻哼笑著嘆息,「我看見你倒是一腦門的煩心事兒......」說罷將手指伸進他的發間,隨意擺弄著他不算柔軟的頭髮。
裁量合體的襯衣和西褲繃在身上實在算不上舒服,祖喻推了推左翌傑壓在他胸口的胳膊,「容我換身衣服成麼?」
左翌傑卻不放開,低聲道:「馬上天亮了,等我走了你好好睡吧,行嗎?」
祖喻只好任由他繼續抱著。
「祖喻。」半晌,他好像聽見了一聲漫長的嘆息,環在他胸口和腰腹的胳膊一再收緊,「跟我說會兒話吧,現在睡著我肯定起不來了。」
「嗯。」祖喻調整了一下姿勢,「那你起個頭吧。」
「你今天都幹什麼了?」左翌傑緩慢地啞聲道。
「去了趟法院。」祖喻說。
今天是餛飩媽媽的兒子開庭的日子。
原本他是有些擔心的,因為原告這家公司最近進行了多起商標侵權訴訟,並且全都勝訴了,被告分別被判了30至50萬不等的賠償。這對餛飩媽媽這樣的普通人家來說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她兒子的侵權事實確實存在,這是無法辯駁的。
旁聽席上只有他和餛飩媽媽兩個人,庭審期間,餛飩媽媽始終緊緊攥著他的手,那雙布滿風霜和燙傷印記的手曾在某個夏夜給予了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青年一份母親般的溫暖和值得銘記一生的江湖情意,而多年後的如今,那個青年也正緊緊回握著這雙手。
「被告承認上述侵權事實嗎?」審判員問。
「承認,但我方對原告提出的賠償金額有異議。」小胖不卑不亢地溫和道。
和殺伐氣濃重的刑事法庭不同,民庭的訴訟氣氛整體來說還是很和諧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這裡也並非全無用武之地。在這裡祖喻意外地看到了小胖的另一面——冷靜、溫和、將心比心,知冷知熱。
暫且不論他的辯護詞是否可以打動審判員,但被他辯護的當事人一定會有這樣一個感受——自己的無奈和悲喜正被這個人深刻的共情著。
這是一種天賦,也是祖喻沒法做到的。比起理解當事人的處境和遭遇,大多時候他眼裡能看到只有證據。
但小胖也並非那種只有感情沒有技術的辯護人,當對方律師拿出此前申訴的幾份高額判決書時,小胖十分冷靜地表示:「在對方律師剛才提到的判例中,涉案店面都位於一線城市,常駐人口高達1000萬以上,而本案被告人所在的縣城前年才剛實現脫貧,據最新公布的人口調查數據,常駐人口不到10萬人。按這樣的比例來算,本案被告的給原告造成的損失達不到上述判例的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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