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鳶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下一刻,窗簾被一隻熟悉的蜜色小手從裡頭掀起。
虞昭昭那燦爛無比的笑臉映入她眼帘。
「阿鳶!」
虞昭昭興奮地自朱輪車內對著楚明鳶揮手,「快上來!」
楚明鳶心底的猜測得到了驗證,仰首朝著馬上的蕭無咎望去。
逆光下,馬背上的青年五官略顯模糊,唯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猶如寒星般亮得出奇,與她四目相對。
「去吧。」他說。
這果然是他安排的。
楚明鳶便快步朝虞昭昭所在的朱輪車走去,沒急著上馬車,而是先對著馬車裡的另一人行了一禮:
「參見鳳陽大長公主殿下。」
馬車裡除了虞昭昭外,還坐著一個年逾花甲卻依然身姿挺拔的老婦。
老婦的頭髮、眉毛已然半白,雙眉如鋒,鬢如刀裁,即便如今滿面皺紋,難掩衰老之態,但從她的輪廓、氣質,依然能窺見她年輕時的絕世風采。
優雅裡帶著三分英氣,高貴裡帶著三分驕矜。
正是皇帝的姑母鳳陽大長公主。
楚明鳶此時才想起,在這宮廷,除了皇后與太后,還有一人可以坐著朱輪車進出宮廷,那便是鳳陽大長公主。
她是太宗皇帝的嫡長女,但她得此殊榮,不是因為太宗皇帝的偏寵,而是因為她軍功赫赫,曾領兵救大裕於危難之時。
人人都說,若非鳳陽大長公主是女子,這皇位怕是輪不到先帝。
「不必多禮。」
鳳陽隨意地揮了下手,上下打量著楚明鳶,深沉複雜的目光中有著楚明鳶讀不懂的情緒,似唏噓,又似是老懷安慰。
虞昭昭在一旁激動地說道:「阿鳶,你跟我祖母客氣什麼,快上來。」
楚明鳶便在公主府內侍的攙扶下,上了朱輪車。
上車前,還對著不遠處的蕭無咎揮了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蕭無咎是朝臣,入宮得再繞半個圈子,從另一邊的東華門進宮。
待楚明鳶坐定後,朱輪車便緩緩駛動,徑直穿過西華門中央那道拱形的券門。
虞昭昭親昵地纏著楚明鳶的胳膊,半是撒嬌半是抱怨地說:
「阿鳶,你今天要隨我與祖母進宮,怎麼不跟我早說呢?我直接去侯府接你不就得了。」
虞昭昭心裡其實有些奇怪:阿鳶從前不是對殿試不感興趣嗎?
怎麼這一次居然有興致湊這熱鬧了?
今科又沒有蕭無咎,無趣得緊。
楚明鳶訕訕道:「我也是才知道……」
鳳陽慢吞吞地喝了口茶,這時道:「是蕭無咎求到我跟前。」
她淡淡地斜睨了虞昭昭一眼,心想:這丫頭真是被她寵壞了,真當殿試是菜市場呢,誰都可以去旁觀!
虞昭昭讀懂了祖母的眼神,吐吐舌頭。
三年前,也是她磨了祖母三日,又是給捶腿,又是下廚的,才哄得祖母帶她去看殿試。
倒是這一回,是祖母主動提出帶她來……等等!祖母莫非是為了阿鳶才連帶地捎上了她?!
虞昭昭看了看鳳陽,又掀開窗簾,回頭去看西華門外的蕭無咎,覺得自己真相了。
挨著虞昭昭的楚明鳶也遠遠地望了一眼此刻早已看不清容貌的蕭無咎,心裡同樣驚奇不解:鳳陽大長公主自今上繼位後,就游離於朝堂之外,從不與朝臣結交往來。
可蕭無咎竟然與鳳陽大長公主私交甚篤?
朱輪車不疾不徐地在空曠無人的宮道上往前行駛著。
規律的車軲轆聲迴蕩在四周,此時此刻分外清晰。
突然間,車外響起一道略顯尖細的男聲:
「敢問,這可是鳳陽大長公主的車駕?」
這明顯是內侍的聲音,而且聽著有些耳熟。
不僅楚明鳶覺得耳熟,連虞昭昭也有同樣的感覺,挑了下柳眉。
「放肆!」給鳳陽大長公主趕車的車夫同樣是個內侍,語聲倨傲,「既知是大長公主的鳳駕,何人膽敢來攔車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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