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蘭紋白瓷杯的杯口,赫然印著一個小巧的唇印,淺淺的粉色口脂宛如一片粉嫩的花瓣。
桌對面的蕭無咎神色古怪地看著她。
「……」楚明鳶莫名覺得手裡的白瓷杯有些燙手。
有那一瞬,她有種摔了這件「物證」的衝動……
尷尬之時,馬車外適時地傳來「吱呀」的開門聲,伴著門房婆子殷勤無比的招呼聲:「碧雲,是大小姐回來了嗎?」
蕭無咎執起桌上的那隻白瓷杯,一口飲盡杯中殘餘的酒水,笑吟吟地放下了空酒杯。
「你乖乖等我的消息。」
丟下這句後,蕭無咎便推開了車廂的門,地躍上了他的那匹坐騎。
矯健的黑馬興奮地微微抬起前蹄,馬背上的青年回眸又看了她一眼,牽唇一笑,然後策馬離去。
少了一人後,車廂內莫名地顯得空曠了不少。
風一吹,屬於「梨花白」的清甜酒香縈繞在楚明鳶鼻端,揮之不去。
須臾,車軲轆聲又響起,馬車被門房婆子迎進了侯府的西角門。
……
回瑤華院的這一路,楚明鳶有些心不在焉,視線時不時地瞟向碧雲手裡那罈子未開封的梨花白。
她不由捏了捏微微發燙的耳尖。
碧雲知道這壇酒是未來姑爺送的,笑嘻嘻地湊趣說:
「小姐,不如奴婢再給您去十安酒樓買兩壇梨花白,這一壇給您先存著好不好?」
楚明鳶斜睨了這丫頭一眼,倒也沒反對。
一進瑤華院的院門,穗娘就滿面笑容地迎上來:「大小姐,您可回來了。」
「針線房午後就把您的嫁衣送來了,我仔細瞧過了,沒什麼大問題。」
「等您試完了,針線房那邊再趕緊拿回去改。」
「鵲兒,你快去喊鍾媽媽來,就說大小姐要試嫁衣。」
說著,穗娘就打發了鵲兒去針線房喊人。
因為楚明鳶的婚期提前了一個月,針線房那邊緊趕慢趕,總算在今天把嫁衣趕了出來,這回是第一次試穿,那之後,還得修改個兩三回。
「這麼快?」楚明鳶微微一愣。
這段日子,她太忙了,忙得完全忘了嫁衣的事,只依稀記得針線房的鐘媽媽跟她說過嫁衣最早也要二十二日才能好。
穗娘見她有些懵的樣子,反而有些得意地笑了,有種大小姐沒她不可的安心。
她一邊笑著引楚明鳶往宴息間方向走,一邊說:「我這幾日天天去針線房催,還讓她們暫時把二小姐的嫁衣擱置了,左右二小姐的婚期還有一個多月呢。」
說話間,幾人簇擁著楚明鳶進了宴息間。
一眼就可以看到繡著金鳳戲錦鯉的大紅婚服整整齊齊地掛在木質衣架上,旁邊還擺放著配套的霞帔、中衣中褲、腰帶、鞋襪、禁步等等,一應俱全。
只一眼,那鮮艷奪目的大紅婚服就奪走了楚明鳶的呼吸。
它很美。
本來,楚明鳶對嫁衣沒有什麼期待的。
畢竟上一世,當她滿心歡喜地穿著大紅嫁衣嫁入謝家的那日,喜事變喪事,給了她毀滅性的打擊,那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上一世的五月初六,就像是她人生的一個分水嶺,不堪回首。
楚明鳶抬手撫上嫁衣上繡的那頭恣意飛舞的金鳳以及環繞周圍的大紅錦鯉,一時間,移不開眼。
嫁衣她全權交給了針線房,從頭到尾沒有過問過,連繡花樣子都是讓鍾媽媽自己挑的。
令她意外的是,眼前的這套大紅嫁衣,與上一世的那一身並不相同。
昂揚直上的金鳳仿佛要衝破雲霄似的。
穗娘看她喜歡,又道:「針線房的新繡娘是來自蘇杭的,大小姐,您瞧瞧,這繡功委實不同凡響,比京城裡的繡娘要厲害多了。」
「穗娘,你費心了。」楚明鳶含笑道,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穗娘還是那個穗娘。
乍一看,為她鞠躬盡瘁,盡心盡力,上一世,她在謝家舉步艱難時,穗娘也一直陪在她身邊。
卻又背著她,成全了楚明嬌與謝雲展苟合,狠狠地捅了一她一刀。
楚明鳶從來不是什麼既往不咎的聖人,她忍了穗娘一個月,現在也是時候了。
「穗娘,」楚明鳶突然握住了穗娘的手,拉著她往旁邊的羅漢床一起坐下,「我有事與你商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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