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青年半敞著衣襟,因為方才的耳鬢廝磨,領口又更松,露出白皙堅實的胸膛以及左側肩頭一道陳年舊疤。
洞房花燭夜,情動之時,她不敢看他,卻能摸到他肩頭的這條疤痕,當時她就想問他,這條足有三寸長的疤是怎麼來的?
想問他當時疼嗎?
楚明鳶覺得心似又被揪了一下,再看他脖頸處那道明顯沾到過水的傷口,又開始不高興,咬字清晰地說:「既然知道疼,還敢沾水?」
蕭無咎眼睫又往下垂了垂,鬆了口氣:原來她並不是因為知道了……
他不露聲色,說:「我嫌身上髒,難受。」
「先包紮再沐浴,很難嗎?」楚明鳶嗔了他一眼。
即便兩人新婚不久,她也察覺到了蕭無咎喜潔,每日清晨練武后會沐浴,晚上睡前也會沐浴,若是沾染了什麼髒東西,就會反覆洗手——為此,楚明鳶還把她常用的,也是她親手配置的手膏給了他一份。
她還在私底下試探過墨竹,墨竹說,這是蕭無咎年少時去過西北戰場後養成的習慣。
這是心病。
楚明鳶不再說話,給他上完了藥,又取過乾淨的紗布,仔細為他包紮,叮囑道:「這幾日傷口莫要沾水,晚上我再給你換一次藥。」
她纖長的指尖偶爾觸碰到他的肌膚,帶著些許涼意,卻讓他覺得格外熨帖,連帶著心口也仿佛被什麼輕輕撓了一下。
他乖乖地應:「好。」
打了個蝴蝶結後,楚明鳶冷不丁地問:「是誰傷了你?」
蕭無咎微微地笑,漂亮得可謂驚心動魄的笑容中令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用一種近乎安撫的口吻說:「你放心,他傷得比我重。」
第222章 勾起皇帝的愧疚心
這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嗎?
楚明鳶非但沒有被安撫到,心頭的那簇無名火反而又旺了一分。
這人真是……真是……
她從他腿上跳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咬字清晰地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
「拓跋嵬。」蕭無咎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
楚明鳶眼睫一顫,竟有種果不其然的感覺。
「那位西勒七公主是怎麼死的?」她一邊說,一邊將小瓷瓶的瓶塞塞了回去,指尖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滯。
蕭無咎敏銳地注意到了,心想:這位西勒七公主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被人用箭射死的。」
「一箭穿心。」
「我查看過了,插在屍體胸口的那支箭的確是景家的金翎箭。」
「皇上問我,愈表哥現在人在哪裡?」
「我說,我不知道。」
自四皇子逼宮那晚後,這還是皇帝第一次把蕭無咎劫囚的事搬上了台面。
蕭無咎能看出來,他有救駕之功,功可抵過,但這件事依然是扎在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他們這位皇帝更喜歡的應該是鎮南王、謝雲展、袁渙之流吧。
對了,還有那位皇帝十分看重的新寵——薛寂。
「你真的不知道嗎?」楚明鳶語氣古怪地問——她不信。
「他是不告而別,又沒提前與我說。」蕭無咎閒適地支肘,反問她,「我怎麼會知道?」
他這一傾身,原本就寬鬆的領口更松垮了,壁壘分明的胸膛與腹肌若隱若現,那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將那單薄的道袍浸透,呈現一種半透明的質地……
與平日裡端方清貴的樣子,判若兩人。
楚明鳶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下去,湊了過去,乾脆地將他鬆散的領口整好,重新系好了腰帶。
又拿過一方乾淨的巾帕,為他一點點地絞乾頭髮。
蕭無咎繼續往下說:「拓跋嵬在進宮前就將一把刀藏在了棺槨中,當時突然拔了刀,想逼我說出愈表哥的下落,我就與他在御前過了幾招。」
「他傷了我,我也砍下了他右手的拇指。」
蕭無咎說著,垂了垂眸子,掩住眸底的異樣。
拓跋嵬是西勒王派來出使大裕的使臣,只要他沒行刺大裕皇帝,哪怕他犯下再大的過錯,皇帝最多也不過是斥責幾句,終究會輕輕放過。
他想要讓拓跋嵬付出代價,那麼就必須給皇帝一個不怪罪他的理由。
娘親與他說過,她曾經為了保護年幼時的今上,被先帝當時的寵妃何昭儀抓傷了脖子,還留了疤,有很多年,皇帝一直在各處尋覓各種祛疤的藥膏。
他只稍微需受點皮外傷,就能一石二鳥,既表明他傷拓跋嵬是不得已的自衛,還能勾起皇帝對他娘的愧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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