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轉頭朝廳堂的入口望去,對著剛剛來到大門口的楚明鳶道:
「阿鳶,你來得正好。」
「代我取劍,將這丹書鐵券一分為二,一半我收著,另一半就給顧策陪葬。」
尉遲錦指了指掛在牆壁上的一把寶劍,劍鞘上赫然刻著「龍淵」二字。
這是名劍龍淵,可削鐵如泥。
此言一出,猶如平地一聲旱雷起,炸得滿堂人都呆住了。
楚翊也是目瞪口呆。
素來機靈的他反應極快,「阿姐,我幫你拿劍。」
他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將那把高掛在牆壁上的龍淵劍摘了下來,雙手遞給了楚明鳶。
少年的雙眼在這滿室燈火中極為明亮,眼神中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劍劈丹書鐵券,這也是千古以來第一人了。
偏這是鎮南王府的丹書鐵券,他也不好意思搶過來劈。
其他人都轉頭去看皇帝的意思,但皇帝正驚疑不定地看著尉遲錦,根本沒注意。
皇帝不吭聲,楚明鳶就當皇帝不反對,先與尉遲錦微一點頭,意思是,開胸手術完成了。
她雖沒說結果如何,但尉遲錦至少可以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出一點,顧策還沒死。
尉遲錦閉了閉眼,壓下湧上心間的千頭萬緒,道:「去吧。」
楚明鳶拿著龍淵劍大步流星地走到大案前,拔出了長劍。
顧湛終於反應了過來,從地上一躍而起,想要去阻攔楚明鳶:「萬萬不可!」
這可是丹書鐵券,唯謀逆不赦的免死令牌!
但他根本沒機會靠近楚明鳶,就被楚翊與宮淼一左一右地攔下了。
銀色的劍光一閃。
這一劍,仿佛內蘊千鈞之力,氣勢如虹。
等顧湛繞過楚翊與宮淼,已經晚了。
大案上的丹書鐵券被劍鋒一分為二。
這一瞬,顧湛覺得心頭似也有什麼東西被一劍劈得一分為二。
脊背滲出了一大片冷汗,浸透了中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分為二的丹書鐵券上,沒人察覺一個東廠百戶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薛寂身邊,對著他搖了搖頭。
薛寂心領神會,就走到皇帝身邊,附耳說:「沒找到蕭探花。」
東廠的人已經將儀賓府與這處姜宅搜了個底朝天,沒有發現蕭無咎的蹤跡,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而顧湛簡直要瘋了,心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斷了,脫口對尉遲錦斥道:「母妃,你是瘋了嗎?!」
她們竟然連丹書鐵券也敢劈。
不僅是尉遲錦瘋了,連楚明鳶都瘋了!
「世子爺,你這話就不對了。」楚翊搖了搖食指說,「王妃大義,願意將丹書鐵券為鎮南王陪葬,這是美談。」
「你為人子,怎可用這種語氣非議嫡母?」
「哎,也難怪王妃這般心寒,說你慣會惺惺作態。」
顧湛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順過氣來,「我……我只是一時心急,才會失言。」
「失言也罷,真心也好。」尉遲錦冷冷道,「今天我當著皇上的面,把話說清楚。以後你不是我的兒子,也莫要再喚我母妃。」
「我當不起。」
顧湛一時啞口無言,臉色青青紫紫地變化不已。
楚明鳶收劍後,就將一半的丹書鐵券收回到了匣子裡,指著另一半道:「這另一半,世子就拿回去給王爺陪葬吧。」
上一世,因為蕭無咎沒有拿出顧湛弒父的證據,簡單粗暴地用丹書鐵券赦免了自己弒兄的罪過。
而這一世,丹書鐵券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她凝視著顧湛的眼眸專注而又明亮,笑容溫和平靜,直看得顧湛毛骨悚然。
顧湛還想說什麼,卻被皇帝搶在了前面:「顧湛,就將這一半丹書鐵券給皇叔陪葬吧。」
顧湛的心陡然間沉了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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