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這杯茶,你先去好好睡一覺。」
但蕭無咎半點不想睡,傾身湊了過來,含笑看著她:「你陪我一起?」
楚明鳶才剛涼下來的面頰又開始微微發熱。
她哪裡敢與他一起睡,他總愛在被窩裡鬧她,沒一個時辰消停不了……
「我還要給母親針灸呢。」
她義正辭嚴地說道,看了眼壺漏,發現時辰差不多了,就匆匆站了起來。
「你快睡。」走到門帘前,她又回頭兇巴巴地警告了他一句,「小心我找母親告狀。」
說完,她近乎落荒而逃般跑了。
蕭無咎望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無地聲笑了起來,回了內室歇下。
他是真累了,過去這三天他幾乎是日夜兼程地趕路,才比預計提前了兩天趕回京城。
蕭無咎睡得很沉,這一覺,直睡到了天亮。
次日一早,小夫妻倆按照原定的計劃出了門。
在去往陸家的路上,楚明鳶照例拐了一趟鎮南王府,她去給顧策複診。
而蕭無咎乾脆就沒下馬車,甚至懶得去看鎮南王一眼。
一炷香後,楚明鳶回到王府外儀門時,遠遠地就看到靜安縣主跪在馬車邊,對著馬車裡的人哀求著:
「二叔,求求您。」
「我知道我爹犯下彌天大錯,害得祖父差點命喪黃泉。」
「我爹罪有應得,可我弟弟……他才十一歲而已,什麼都不懂,他是被旁人攛掇的……」
靜安縣主抽泣不已,纖瘦的身子顫抖如風雨中的嬌花。
這還是那日皇覺寺後,楚明鳶第一次見到靜安縣主,小姑娘在短短半個月間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枯瘦如柴,黯淡無華。
第259章 不是一家人,是仇人
下一瞬——
一隻修長的手掀開了窗簾,比精雕細琢的羊脂白玉還乾淨漂亮的手指在藏藍色窗簾的映襯下愈顯白皙。
窗簾後,露出蕭無咎的半張臉,風姿俊雅,昳麗如畫。
「靜安,你這動不動就對人下跪的習慣,看來是跟你祖母學的。」
蕭無咎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誚。
京城中這兩個月發生的事,他都已經知道了,包括白側妃和許氏帶著棺槨堂而皇之地跪在了儀賓府大門口,引得無數百姓來看笑話。
當時靜安縣主雖沒有跟著去,卻也是知道的。
「我……我……」靜安縣主結結巴巴,形容間難掩驚懼之色。
在萬壽節時,她看到蕭無咎的第一眼倍感驚艷,覺得是她迄今見到的最俊美的男子。
可現在,她再看他,只覺得這個男人仿佛來自深淵的妖鬼。
絕美,卻可怕。
因為他,她的家徹底毀滅了。
理智告訴她,是父親犯下大錯;但偶爾,她也會覺得要是沒有蕭無咎,父親也不至於鋌而走險。
靜安縣主咬了咬下唇,也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只能苦苦哀求:
「二叔,您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阿睿?」
「我可以不要縣主的頭銜,也不要王府的一切……」
「阿睿他只是個孩子而已,他不會跟二叔爭的,更對二叔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她的父母已經被奪走了世子與世子妃的頭銜,父親被關刑部天牢,待三司會審後,怕是會被判秋後問斬。
若是她與母親再失去弟弟顧睿,她們母女就一無所有了,將來更沒什麼指望了。
她試著去求祖父,但自皇覺寺一別後,祖父就不願見她與母親,三人雖然同住在一個王府中,她們母女與祖父卻好似隔著一道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塹。
過去這半月,母親日日食難下咽,以淚洗面,常常抱緊她說著說著,就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靜安,母親只能靠你了。」
「阿睿是長孫,你祖父一向喜歡他,現在只是一時氣頭上,才不願為阿睿求情。」
「靜安,你一定要設法救救你弟弟,你祖父也很疼你,為你請封縣主。」
「若是沒有你弟弟,我們孤兒寡母,你將來出嫁,娘家也沒人撐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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