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羽林衛指揮使雷今淮來到了太后身邊,揮著長刀,高喊道:「羽林衛快來護駕!」
「護住太后娘娘、貴妃娘娘與二皇子殿下!」
「……」
一隊羽林衛在太后等人周圍形成了一堵人牆,揮刀阻擋著那些飛射而來的羽箭。
兵器交接之處,火星閃爍。
隆恩殿前,鋪天蓋地的箭雨一陣接著一陣襲來,箭矢之聲此起彼伏。
頃刻間,太后與二皇子的身邊就就倒下了一片橫七豎八的屍體,地上鮮血橫流。
其他羽林衛以及錦衣衛趕忙朝前涌去,護衛在太后與二皇子的身側。
他們只顧著護衛最重要的兩人,難免疏忽了三公主,一名羽林衛只是一個手慢,便錯過了一支流箭,那支箭擦著他的刀刃飛過,毫不留情地射穿了三公主的右小腿。
「啊——」
三公主痛苦地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地,花容失色地哭喊著:「好痛!母妃,我中箭了!」
「二皇兄,救我!救救我!」
回應她的唯有那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弓射聲、兵器交接聲……
饒是太后年輕時也曾經歷過宮變,此刻也已經維持不住之前的雍容,鬢角被冷汗浸濕。
她當機立斷地下令道:「退到隆恩殿,拿下顧灝!」
顧灝是當今天子的名諱,事到如今,他們也唯有一條路可以走了——挾天子可令諸侯,只要挾持皇帝,景愈勢必要投鼠忌器。
「是!」羽林衛指揮使雷今淮當即領命,帶上兩名親信,氣勢洶洶地朝隆恩殿內的皇帝逼近。
他們的臉上、身上以及刀上都帶著血,一路廝殺過來,殺氣騰騰。
「來人,速速護駕!」皇帝抖著唇,顫聲喊道,「太后與二皇子要弒君……」
皇帝急急地環視四周,覺得三位皇子以及一眾宗親全不靠譜,視線落在蕭無咎臉上時,如蒙大赦,親熱地喚道:「無咎,快!快救駕!」
皇帝只顧著求救,全然沒注意到禮親王與順王等人失望的眼神——堂堂大裕天子,怯懦至此,毫無天子的風範!
「是,皇上。」蕭無咎優雅地對著皇帝揖了揖。
下一刻,他驀地轉身,袖裡劍在半空劃出一道如雪的銀光。
這一劍乾脆到了極致,一招抹劍,劍刃由前向後旋轉平抹,划過了雷今淮的頸動脈。
對方脖頸上多了一條三寸長短的血痕,跟著,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
幾乎同時,蕭無咎一腳將雷今淮的屍體踹了出去,屍體撞在他的一名親衛身上,將他撞得踉蹌了兩步。
蕭無咎抓住了那一瞬間的空隙,手裡的短劍刺出,如同一個遊刃有餘的屠夫一劍穿過對方的肋骨縫隙,刺穿了心臟。
他甚至都沒邁出隆恩殿的門檻,就有兩具屍體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而他身上那簇新的儀賓服纖塵不染,既沒有一絲多餘的褶皺,也沒有沾染一點血漬。
唯有那把如銀霜煉成的短劍染上了一點血珠。
蕭無咎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垂下了劍尖,靜靜地看著雷今淮的另一名親衛被一箭貫穿了頭顱,也倒了下來。
插在屍體頭顱上的那支箭是金翎箭。
「表哥。」他喚道,微微一笑,清冷的眉眼略微柔化了兩分,穠麗俊美。
隆恩殿內的眾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望去。
一個二十五六歲、丰神俊朗的年輕公子手持長弓,白衣如雪,似雲水般輕巧無聲地朝隆恩殿走來。
他體態高挑,神情溫和大方,脊背如雪松般筆直,步履間,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閒庭自若。
只是看著他,便會讓人想起一句古語: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景愈不疾不徐地走到皇帝跟前,一手持弓,乾脆地行了一禮,不及蕭無咎優雅,動作有種武將獨有的颯爽。
「景愈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
他的這句話很得體,但皇帝卻微微蹙眉,心道:景愈的後半句接的是「讓皇上受驚了」,而不是「臣萬死不辭」或者「請皇上降罪」。
很顯然,景愈對他這個皇帝心中還有恨呢!
即便自己已經下詔為景家洗雪沉冤,景愈依然有怨,所以他親赴西北殺了西勒大元帥皋落戎,所以他這段日子始終不曾現身謝恩,直等到了今天。
皇帝喘息急促,一手死死地握著高公公的手才沒有摔倒。
半晌,他才皮笑肉不笑地擠出一句:「景愈,今日幸而有你趕來救駕。」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殿外的廝殺聲漸漸平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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