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姜映雪慢條斯理地抬起手，給何清風鼓起了掌：「只是眾所周知，第一峰不過就兩人，一個是師尊萬錦安，另一個則是大師兄晏川。不知何公子口中我那見不得人的手段，是對誰呢？」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對二人都使了你的狐媚手段呢？」

「喲，那你這是直接造我和師尊還有大師兄的謠言了呀。」

說罷姜映雪抬頭看了一眼上空的追視靈珠，喊道：「師尊，師兄，我知道你們在看著。這個何清風現在不僅造謠我跟你們二位，還不遵守和楚瑩的賭約，還罵岑逸之是娘炮。他們二人也是第一峰的准弟子吶，難道你們就不過來幫幫我們嗎？再不幫我們，我們可就被冤枉死了，你們的名聲也不好聽吶～」

何清風一聽，整個人頓時僵住了。他臉上的輕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張和慌亂，目光來回掃動，手心裡不自覺地開始冒汗：「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你上升到峰主層面做什麼？」

「啊？」姜映雪一臉吃驚的模樣：「可你造的不就是我和第一峰的峰主以及師兄給的謠嗎？當然要上報啊～」

何清風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氣急敗壞地反駁：「我沒有造謠！那是推斷，不叫造謠！你別血口噴人！」他的臉色漲紅，語氣中滿是心虛與慌亂。

「你說推斷就是推斷？就怕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呀？晏川師兄？」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人群忽然一陣騷動，眾人紛紛側目。

只見一位身材頎長，面容冷峻的男子，身穿青色長袍，腰間懸掛著一柄劍，步履沉穩地穿過人群。

何清風在看到晏川後，原本的氣勢早已蕩然無存......

他低下頭道：「晏師兄。」

然而晏川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只聽晏川冷冷道：「以你的成績和第五峰峰主對你的厚愛，入仙雲宗確實是一件板上釘釘的事。可一天未入門，你一天都沒資格稱我是師兄。」

何清風像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一滯，連連點頭，語氣恭順：「是...」

「所以，你方才為何要造謠？」晏川語氣嚴肅了幾分，說話的同時還釋放出了一陣強壓，逼得何清風退了幾步。

何清風被這股無形的壓力逼得額頭冒汗，連忙狡辯道：「在下並不是造謠，只是姜映雪和楚瑩欺人太甚！」

「哦？欺人太甚？」晏川語氣懶散，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寒意，仿佛是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們欺你什麼了？」

「何楚兩家長輩定下了婚約，可楚瑩卻不願履行，執意退婚。」

「冤枉啊大師兄～」姜映雪一臉無奈地看向晏川：「那日明明是他自己說，只要楚瑩贏了他，他就願意取消婚約的。可如今他又出爾反爾了...」

說罷姜映雪輕輕嘆了口氣，雙手攤開，一臉無辜的模樣。

晏川看向何清風：「那日你們立下賭約時，我也在場聽著。而如今楚瑩贏了，你卻還是揪著不放？為什麼？」

「那是...那是因為，何楚兩家是世家，而這又是長輩們定下的婚約，意義重大，是不能取消——」

未等何清風把話說完，晏川又冷冷打斷道：「既然不能取消，你為什麼要提出賭約！？」

何清風的臉色愈發蒼白，吞吞吐吐：「那是因為……因為……」他心中深感不安，卻又無法找到反駁的理由。

晏川沒有給他留情，直接替他回答：「因為你以為自己贏定了，是吧？」

一旁的姜映雪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天吶，這麼說來，你之所以提出，目的就是讓楚瑩學狗叫，把她趕出仙雲宗？你好惡毒的心啊～天吶人家好怕啊...」

說罷姜映雪趕緊躲到了晏川身後，宛如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

何清風氣極了：「我沒有！你別胡說！」

「夠了！此事不必多加糾纏，楚瑩是我們第一峰力保的弟子，我就問你一句話，這次的賭約是你輸了，你認，還是不認？」說罷，他再次釋放出一陣精神壓力，仿佛一座無形的高峰瞬間壓向何清風。

金丹期後期的強者對築基期前期的壓制，令何清風感到窒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眼前變得模糊。

他的心跳加速，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無形的壓力讓他快喘不過氣來，最後，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認！我認……」

聲音微弱，卻一副飽含屈辱。

晏川立刻將氣壓收斂了回來。他挑挑眉：「行，認了就好。那接下來，道歉吧。」

第34章 遲來的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何清風一臉疑惑：「我不是已經認了賭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