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二老了。」

——

夜色寧靜而祥和，月光灑在庭院中，銀白色的光輝如水般流淌，照亮了鋪滿鵝卵石的小徑。

兩個下人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帶路。

晏川和姜映雪則在後面默默跟著。

「大師兄，謝謝你啊。」姜映雪突然道：「沒想到你還能煉出適合凡體的丹藥，把我外公外婆都高興壞了。」

「客氣了。」晏川淡淡應了一句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道：「對了，關於這次連環殺人案里的妖物，你可有什麼想法？」

「嗯。」姜映雪點點頭：「我覺得，有可能是睡妖。我雖沒什麼實戰經驗，但我看書看得多。像這種妖物妖氣很弱，對人唯一的壞處便是讓人嗜睡。可是它若是找到了宿主，以惡為食，進化成夢妖，那威力就會更升一級。仵作說過，死者均沒有服用過藥物，是被活活吊死的，那最大的可能便是睡妖施了法，讓那些女子先沉睡了，兇手再作案。」

「此番解釋確實是合乎情理。只是兇手為何為何要連續殺害多名女子呢...」

姜映雪聳了聳肩：「這就要等兇手現身問問才行咯。」

很快，涼州首富孫錦仁的外孫女到涼州探親一事傳遍了整個涼州，並對外宣稱人手不足，要再招一個家丁。要知道，能在孫府當差，那都是個肥差，很快便引來了一堆男子報名。

這日，傅大人像往日一樣，以

孫老爺好友的身份前往孫府作客。

他看向庭院外那三十多個報名的男子，不解地問道：「那個姜小姐，為何只招男的，不招女的啊？這兇手，未必是男人吧？」

「兇手大概率就是個男人」姜映雪托著下巴，悠哉游哉道：「那上吊的麻繩掛得那麼高，你覺得涼州有多少女子能有那麼高？而且化個妝還化的七歪八扭的，一看就不懂女人。」

「原來如此...」傅大人恍然大悟般，又道：「只是這外面那麼多人前來應家丁一職，咱們又只挑一個，怎麼知道哪個是嫌犯啊？」

「這個當然是靠我們啊。」說罷姜映雪給了晏川一個眼色。

晏川點點頭，同管家走了出去。

為了打消兇手的顧慮，晏川按照孫府以往選人的流程，讓每個人都填了一份表。

填完表後，晏川拿著表格走到每個報名者前仔細核對。說是核對，但實際上是在感受他們身上是否沾染了妖氣。

最終，他在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面前停下了腳步。

此人身上的妖氣和那日在死者家中感受到的妖氣一致，不會有錯。

「陶夢南？」他對著報名表，緩緩道出了眼前男子的名字。

對方立刻作揖：「正是在下。」

看到對方這動作，晏川頓了頓，道：「瞧你這副做派，似乎還是個讀書人？」

「是的，在下確實是飽讀詩書，有考取功名之意。」

第74章 涼州案（6）

晏川看著陶夢南，稍作遲疑道：「既然飽讀詩書，為何甘願到孫府做一名家丁，而不是繼續考取功名？」

陶夢南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實不相瞞，小生家中貧寒，前些日子妻子更是無緣無故上吊自殺，為了下葬妻子，我已經散盡家財。就算考取功名，赴京趕考也是需要銀兩的。是個涼州人都知道，整個涼州孫府最為闊綽，所以想前來當家丁，賺點銀兩。還請各位老爺看在我可憐份上，把這份工作給我，我定當竭盡全力做好...」

說罷陶夢南又把腰彎下了幾分。

「你說你的妻子上吊自殺了？她叫什麼名字？」

「阿萍。」

「阿萍...」晏川想起來了，在連環案中第一個自殺的女子便有個萍字。如若眼前之人正是兇手，那他第一個下手的，豈不是就是自己的結髮妻子了？

想到這裡，晏川對此人厭惡添了幾分。

但他向來不是什麼把情緒展露在臉上的人，他不僅沒怒，反倒一臉寬慰的模樣：「如此甚好，我們小姐喜歡讀書，你若有墨水，小姐定會對你添幾分欣賞。」

說罷晏川同管家道：「周管家，就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