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景之：「......」

「等等，所以那天晚上你們兩是牽著手跑的？」郭毛茂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畫面，人有點不好了，看向兩人的眼神都帶著懷疑。

游似：「準確的說，我是抓著手腕。」

律景之心裡嘆了口氣。

喬延偏頭看了他們一眼。他的位置在最右側，從這個角度剛好看見律景之冷淡的側臉，她薄唇緊抿，臉上沒什麼波瀾，看不出情緒。

「你們還真牽手了？！」郭毛茂破防，想他在學生間的傳聞好歹是「辣手摧花拆遷隊長」，居然沒注意到自己手底下最看好的兩個學生會手牽手一起進出逃離網吧。

「不是。」游似再次重複了一遍，「是抓著手腕，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牽手。」

「那不嚴格呢？」郭毛茂心情複雜。

游似想了兩秒，攤開手掌心放在律景之跟前。

他手指乾淨修長，骨節分明，修剪整齊，隨著動作，校服衣袖裡也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青色的脈絡隱藏在皮膚之下，泛著不知名的誘惑。

律景之愣了下，下意識伸手握住。

游似反客為主，輕握住她的手，在郭毛茂不可置信瞳孔瞪大的目光下甚至還晃了晃，善解人意的輕挑眉梢：「這樣。」

律景之頗有些不知所措，眼裡的平靜全被打破，似乎是完全沒想到這個大膽的舉動，她的右手被男生整個包裹在其中，指尖微顫，換來的是對方輕輕捏了一下。

律景之壓下心跳，淺淺吸了口氣。

莫夫樂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有郭毛茂在場，他甚至都想鼓掌。

怪不得上次律景之問他問題這人擰巴的不肯回答。

喬延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我靠你是真勇啊。」晚自習下課放學路上，莫夫樂一想起早上在走廊的那番舉動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嘖嘖兩聲，「看不出來啊，毛毛還有吃癟的時候。」

他現在想起郭毛茂的表情就很好笑。

錯愕又欲言又止，腦海里天人交戰了會兒後張了張口憋出一個字來：「你.......」

還是游似體貼的給他找了個解釋的台階：「主任，我這是在向您演示方才您說的不嚴格情況。」

莫夫樂走在兩人中間喋喋不休，而他嘴裡的主人公都在神遊，顯然沒有專心在聽他說話。

兩人走的都挺慢，放學高峰期過去之後這條路就沒有那麼擁擠。

律景之若有所思的撇了游似一眼，思襯。

倒也不是說不好，但卻並不像游似會做出來的事情，他永遠理性大於感性。

什麼時候開始下意識在人群中追逐他的背影，律景之說不清，也不記得。

律景之不經意間目光就和游似撞上，四目相對，他眉宇間神色溫和柔緩，眸色深沉，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街道上的路燈壞了幾盞，剩下的又因為年久，燈光昏昏暗暗的。路邊種植著枝繁葉茂的梧桐樹，黑沉沉一片。

這份沉默直到和莫夫樂分別進了小區大門才有所緩和。

「我到了。」律景之停住腳步，轉頭道。

兩人站在四號樓底下，從裡面透出來的光線將影子照的格外長。

律景之見他不語，等了兩秒之後見他沒答話，跟他道別完正要進去，剛抬起腳步就聽見游似在她身後喊了一句。

「小景。」游似輕咳一聲，抿唇，垂在身側的左手都不自覺握緊，「早上的事情你要是介意的話.......」

游似還沒說完律景之就猜到他要說什麼了，當即搖了搖頭，輕輕彎唇笑了：「不介意啊，小時候也沒少牽。」

律景之雙手背後走到游似面前，微微彎腰，歪頭看他，輕挑眉略帶調侃道：「怎麼了，現在倒是還沒有小時候坦率。」

游似被她說的無奈，伸手捏了下她臉頰的軟肉，觸感極好。

「晚了，上去吧。」

明明不好意思的人是他才對，怎麼律景之反而臉不紅，心不跳的。。

游似回到家的時候父母正坐在客廳看電視，他隨意瞟了眼，是個綜藝頻道，他們看的還挺入神。簡單問候了句便要往自己房間走去，還沒走兩步就被母親叫住。

「剛你和小景在樓下幹嘛呢？」關惜文狐疑。

這是場意外收穫。

今天游似回來的時間要比平常晚了一些，她不放心就站在陽台盼望，誰知道就撞見了他們兩個站在樓下說悄悄話的場景。

關惜文的心情從不可置信變成欣喜若狂，就跟過山車一樣。雖然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但並不妨礙她大概看見他們動作的輪廓。

是摸臉了吧？

絕對是摸臉了！

游似：「吹風，她眼睛進沙。」

關惜文顯然不相信，連綜藝都不看了。聽著母子的對話，連一旁不出聲降低存在感的老父親都忍不住豎起一隻耳朵。

她質問道：「吹眼睛要摸臉嗎？」

「吹眼睛不用捧臉嗎？」游似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