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渾身都在疼,身體仿佛被碾碎了再重新拼湊出來的滋味,連身體都燥熱得不行。長嬴掙扎著,卻始終睜不開眼,耳邊只聽得見滴滴滴的聲音,她感覺到有什麼被打開了,這聲音有些熟悉。
那些幫助她偽造現場的人呢?怎麼周圍如此安靜?不,不對,有人在身邊。
長嬴猛地睜開眼,視線被一雙伸過來的大手遮擋,對方的手掌很是溫熱,說話的聲音猶如曠野的風,卻又帶著一絲寵溺的溫柔,「別忙著睜眼,光刺到眼睛可就不好了。」
這聲音……長嬴呼吸一滯,她想起來了,是商瀾隱。
「看來你記得我的聲音。」
說話間,手掌已經被撤走,長嬴的視線逐漸清晰,對上一頭白髮,下移,才是那雙充滿戲謔的眼睛,他面頰上的黥字變得無比清晰。
「商瀾隱。」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長嬴女士,我的朋友,沒想到會在我的治療艙里見到你,真是意外之喜。」商瀾隱雙臂撐著艙門邊緣壓低身子下來,將她全部籠罩於他的陰影之下,緩緩開口,「不過,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應該死在鬥獸場才對嗎?」
第28章
「快快快,商瀾隱回來了,我們得趕緊……走……」
大釗一個健步竄進來,就看見口中的曹操,不,商瀾隱從治療艙上方直起了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滑步停在了穿衣鏡前,大釗雙手舉起,表示自己並無惡意,「商先生,一切都可以解釋。」
商瀾隱看著地上被自己敲暈的姜滿,治療艙里躺著的長嬴,還有一個壯碩的大釗,對這樣的組合倒是有些意外,他左手撐著右手肘,若有所思,「你們這是……私闖民宅?」
話音落,大釗立刻一哆嗦,無他,他聽到了身後機槍架起的聲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道不,「絕對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是受了米卡爾大人的邀請來參加晚宴和選拔考核的,只不過……」
「只不過我差點死了,所以借商先生的治療艙一用,不問自取是我們的錯,但事出從權,不知商先生能否寬恕這無心之舉。」長嬴接過大釗的話頭,從滿是治療液的艙室內撐起來,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胸前的傷口並不會回到完好如初的狀態,但是對於長嬴來說足夠了,至少保住了一條命。
隨著她的動作,水聲嘩啦啦,薄薄的衣物被液體浸濕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身姿。察覺到商瀾隱莫名的目光,長嬴低頭一看,雙手捂住胸口,後知後覺地漲紅了臉。
商瀾隱卻笑了,隨手將肩上披著的外套丟在長嬴懷裡,「穿上吧,別說我占你便宜。」
他背過身去,後背虬結的傷疤交錯縱橫,腳邊還有一件弄髒的上衣,長嬴猜測他大概是回來換衣服正巧碰到她躺在這裡。
她將衣服穿好,從治療艙出
來,搖醒昏睡過去的姜滿,對上她驚訝的視線,使了個眼色。
被人用槍對著的滋味挺不好受的,長嬴盤腿坐在原地閉目養神,身上濕噠噠的其實不舒服,但現在也不是挑肥揀瘦的時候,好歹身體有所修復,是現階段最好的結果。
待商瀾隱換了衣服出來,就看到長嬴這幅老神在在的模樣,便覺得好笑,他抬抬手讓手下將槍收回去,拿了個椅子坐到三個跟前,長腿一搭,身體一靠,開口問:「為什麼來這兒?」
大釗下意識想要接話,卻被商瀾隱一個眼神憋了回去,他只看著長嬴,顯然是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長嬴放軟語氣,答道:「如我剛才所說,因為快要死了。商先生,為了活命,有些事不可為也只能可為了。闖入你的房間實在是不得已,天罡狼的爪子捅穿了這裡,我不想死。」
示弱雖然不一定會引起商瀾隱的同情,但這是表明態度,他們不是為了其他理由而來,僅僅只是為了保命而已。
「怎麼知道我這裡有治療艙?誰告訴你的?」商瀾隱繼續問。
這時大釗慢慢舉手,「商先生,是這樣的,是我帶她們來這兒找治療艙的,其實商先生家裡有治療艙這件事在十一區不是一個秘密,畢竟商家是什麼樣的實力我們都知道。事實上,長嬴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是我們自作主張將人帶來的,畢竟古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我知道商先生你沒有什麼宗教信仰,但寧可信其有嘛……」
大釗看似愣頭愣腦,實則是個圓滑至極的人,不然也不會有一個包打聽的稱號,混跡各個場所能夠全身而退,當然是有一定的本事。這番話,既說明了長嬴的身體狀況,又無形中恭維了商瀾隱。
觀察著商瀾隱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手裡勾著一把銀色手槍旋轉著,似乎只要他們有所反抗,一槍就能結果了他們。
商瀾隱反扣保險栓,槍口有意無意掃過三人,再次開口:「我很好奇,四隻天罡狼,你是怎麼解決掉的。按理說,你的身體無法應付如此高強度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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