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綏臉色微變,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情緒,笑容不改:「安安又在開玩笑了。我也聽說了一件事,安安把我這邊的一位老員工挖去寶向了?」
或許是聽到了隻言片語,對面的郁麒往這邊掃了一眼。
王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默默喝著茶。
就聽郁央十分淡定:「不叫挖吧,陳堯不是已經離職幾個月了?」
郁綏輕笑一聲:「是麼,這我倒是不清楚了。」
郁央迎上他的目光,輕笑一聲:「二哥日理萬機,小道消息還這麼靈通,昨天我才剛見到人,今天你就來興師問罪了。」
郁綏為她斟了一杯茶:「怎麼能叫『興師問罪』?我的人,只要你看得上,打聲招呼隨便用。」
郁央眨了眨眼,看起來很是無辜:「那真是抱歉了,二哥,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心系離職員工,下次再有機會,我一定提前打聲招呼。」
郁綏含笑注視著她:「我只是好奇,這陳堯不是文秘出身啊,怎麼安安有興趣招他當秘書?難不成真像外人傳的那樣,是看臉不成?」
頓了頓,他又看向王嶼:「嶼總知道這件事嗎?」
城池失火,禍殃池魚。
王嶼這隻池魚卻過分氣定心閒,他眼睛都沒抬一下:「不就是個秘書,綏總這麼在意,挺奇怪的。」
郁綏碰到了軟釘子,稍顯尷尬,但仍笑眯眯地說:「嶼總很有大房風範啊。」
郁央為郁綏夾了一筷子菜,一邊道:「王嶼的工作飽和得很,哪有閒心理會這種不著調的小事?我看二哥也得讓工作飽和起來,不然什么小事都管,太勞神了。」
沒想到自己一貫愛用的託詞被搶答了,王嶼瞥了郁央一眼。
郁綏看著碗裡多出來的鴨舌,不動聲色地說:「多謝安安關心了。」
王嶼腦海里默默浮現這三個字:笑面虎。
他和郁綏接觸極少,不甚了解,但知道郁綏在生意場上素有「笑面虎」的名號,傳聞郁綏遠沒有表面看上去好相與,睚眥必報,是個狠人。
之前還在本家住的時候,他多少也聽了一些八卦——郁家和常家有意聯姻已久,本來常家獨鍾情於郁聞,奈何郁聞發生意外,兩家婚事也因此不了了之,可不知道這兩年怎麼的,竟讓郁綏把這件事又盤活了。
對於這種彎彎繞繞,王嶼向來嗤之以鼻。
和其他家族不同,郁家家宴不興飲酒,郁國澤是注重養生的人,雖早年菸酒都來,但中年後就都不怎麼碰了,除非遇到極為必要的場合。
家宴風格自然順他的意,上的都是茶水,頂好的茶葉配上頂好的茶具,比酒水更為名貴。
茶喝多了,王嶼去了一次洗手間,再回到飯廳,就已經上了甜點和水果,大家正聊得熱鬧。
不待他問,郁央便為他說明前因:「祖父在說我們小時候的事。」
「什麼事?」
「有一年過年,他問如果一人給二十萬塊的零花錢,我們要怎麼花。」
其實那次祖父最開始問的是郁聞、郁麒和郁綏,並沒有把郁央和過於年幼的郁麟算進來。
郁綏當時才七歲,搶先作答:「如果有二十萬,我要跟爸爸學習炒股,用來票,或者是找一家中間公司放貸放出去,以錢生錢。。」
郁麒年齡最長,當時已有十三歲,是第二個回答的。他沉思片刻,說:「我會在市場調研的基礎上選擇一條消費受眾群體可觀的產品線,用這筆錢作為啟動資金,購買原材料,加工成商品,再以5%-20%的利潤率賣出去。」
郁聞十二歲,處於二人年紀中間。他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最後一個才開口:「我想開一家品位獨到的書店,自己參與選品,進很多不同種類的書籍,再以書店為基點,發起公益閱讀活動,力所能及地幫助一些沒有條件讀書的人。」
對於郁家的孩子來說,二十萬著實只是一個小數目,然而三個孩子並沒有輕視,也沒有隨便揮霍,無論是哪個回答都令周圍的大人們倍感欣慰,郁國澤也很高興。
「祖父,您還沒問我呢。」
就在郁國澤打算就此結束「小測」的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女孩聲響起,是原本在一旁玩解鎖遊戲的小郁央。
郁國澤心情好,和顏悅色地問:「那麼安安預備怎麼花這二十萬塊啊?」
小郁央笑眼彎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等二哥被股市套牢的時候借他五萬塊,如果有賺的話給我分成,沒賺的話得還我利息。然後給大哥五萬塊,資金入股他的生意,參與分紅。最後把剩下的十萬塊都給哥哥,支持他的書店和公益項目。」
聽到這個回答,郁綏驚呆了,郁麒愣住了,郁聞哈哈大笑起來。
同樣大笑的還有郁國澤:「我們家果然還是數安安最聰明!」
回想起往事,桌上的長輩們都忍俊不禁。
王嶼的嘴角弧度也有了細微的變化,他自言自語似的說了句:「原來從小就這樣。」
郁央光顧著應付長輩們的調侃了,沒有注意到。
這時,郁國澤冷不丁說了一句:「要是小聞能像安安一樣聰明就好了。」
一時間,全場靜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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