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大哥講的啊。」吳樓月憂心忡忡地說,「你大哥其實很擔心,就是拉不下臉來問,昨晚才被我套話套出來,我說那我來問問……你們真的還好吧?」
郁央失笑:「放心吧大嫂,我們沒事,流言止於智者,傳幾天就沒事了。」
「郁麒說多半有人在推波助瀾。安安,你一定要小心啊。」
郁央溫聲道:「知道,代我向大哥說一聲謝謝,讓你們為我操心了。」
「哎呀說這些,都是一家人。」
本來通話到這裡就該結束了,但郁央猶豫了一下,話鋒一轉:「大嫂,平時大哥生悶氣的話,你都怎麼做呀?」
吳樓月愣了下:「悶氣?要看為什麼生氣的吧?」
「如果就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生氣呢?」
「那就只有先哄一下了。」
「怎麼哄?說好話?」
「親親抱抱舉高高咯。」吳樓月說著,自己咯咯咯笑起來,「安安,你都結婚了,怎麼問得跟小孩子一樣?」
郁央恍然:「謝謝大嫂指點!」
公事公辦久了,都差點忘了,她和王嶼不是室友,而是合法夫妻。
於是這晚她潛入王嶼的辦公室,決定好好「哄」一下對方。
為了不引起懷疑,下班時間先演了一波「下班」,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公司,然後等到夜深了,再換裝偷偷回來。
郁央感嘆:好久沒做這麼刺激的事了。
其實這還是她第一次進王嶼的辦公室。
王嶼生性勤快又愛整潔,即使是加班忙碌狀態,辦公室也收拾得很井井有條,屋子裡除了文件和辦公用品,基本沒什麼個人物品。
一言以蔽之,人味很淡,班味很重。
打開休息室,人氣兒稍微重一點了,空氣中還若有若無地殘留著那股淡淡木質香水味,床頭放了兩本書和一沓英文論文,上面有中性筆勾畫過的痕跡。
郁央本無意翻看王嶼的東西,但表面那本書夾著的東西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白色的,像是摺紙。
莫納羅亞火山鑲嵌書籤。
即使只露出一半,但郁央還是立馬認了出來。
這是一種摺紙書籤,折法不難,特點在於理論上可以一直折下去,折好後對著燈光,可以呈現出鑽石切割截面般的圖案,仔細看又像是層層嵌套的火山口,有一種無限循環的感覺。
郁央讀書的時候很喜歡折,尤其是在聽自己不喜歡的課的時候。
她徐徐走近,然後一邊用手指撐住書頁,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那個書籤抽出來。
翻到背面,發現這是用某屆業界研討會的會議信紙折的,上面還有零星的筆記,是信手記下的關鍵詞。
看得出寫得很不走心,一筆一捺都透出無聊乏味,是她的字跡無疑。
——「說來也奇怪,瓏城說大也不大,可我們竟然都沒遇見過。」
——「我都說過了,我的工作量向來很飽和,沒碰見也不出奇。」
——「是嗎?」
郁央不由驚訝:原來那次研討會,王嶼也在場嗎?
是什麼時候拿走了她座位上隨手疊的摺紙?在她離場後?
郁央隱約記得當時她是和周錦陸坐在一塊兒,決定出席的時候還想過王嶼和章沉會不會來參加,但是到了會場後卻並沒有看到期望中的身影。
不過她也沒有細緻到會後去查簽到名單就是了。
正出神著,門外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王嶼回來了。
郁央把書籤夾回去,剛開門準備出去來個突襲,就聽一個男聲從門縫泄了進來,卻並非王嶼的聲音:「你的辦公室比我的大很多。」
握住門把的動作一滯,郁央睜大了眼睛,不免詫異。
居然是章沉。
對此,王嶼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章沉的笑聲中摻雜著侷促:「好歹來者是客,王總連一杯茶水都不準備給我嗎?」
「有礦泉水,將就喝吧。」王嶼毫不客氣地說。
接著是一聲輕響,應該是王嶼把一支礦泉水丟給了章沉,被後者接住了。
「好久不見你這張臭臉,居然覺得還挺親切。」章沉乾笑兩聲。
王嶼沒有接茬。
連郁央都為章沉尷尬起來。
或許是明白過來寒暄的客套話對王嶼來說毫無用處,章沉清咳一聲,語氣嚴肅起來:「視頻的事,不是我乾的,我也有出力壓下去。」
王嶼十分冷漠:「那還要多謝你了。」
「你不用陰陽怪氣。」章沉頓了頓,沉聲說,「過去的事,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混蛋,一直沒能當面向你道歉,對不起。」
「你要見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郁央能想像得到王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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