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央腳步一滯:「我知道,錦陸告訴我了,說定在了八月。」
「準確地說,是八月十二日,是個良辰吉日。」趙珞琪看起來並不介意,「我就知道他肯定第一時間來找你了。」
郁央說:「他讓我不要做你的伴娘,我說我本來就做不了。」
趙珞琪笑了下,罵道:「那個笨蛋。」
郁央忍不住問:「珞琪,你真的想好了嗎?」
趙珞琪卻是反問:「安安,在你的視角來看,是先有的婚約,還是先有的我喜歡周錦陸?」
短暫思索了一下後,郁央答:「先有的喜歡?」
在她的視角,時間線的順序先是高中時發現趙珞琪喜歡周錦陸,然後才是兩個人大學畢業後周趙兩家定下婚約,看起來像是順水推舟。
卻沒想到趙珞琪卻搖頭:「不是的。早在高一的時候,我爸媽就和我說了聯姻的事情,其實當時就和周家訂下了口頭婚約,只是錦陸不知道而已,而且沒對外宣布,想著我們年齡還小,可能還會有變數。」
這個超出了郁央的意料。
趙珞琪語氣輕快,逕自說道:「我呢,是一個很能隨遇而安的人,我很早就知道我以後肯定要走這條路的,瓏城那麼多公子哥,骯髒齷齪的不勝其數,那不如從中選一個知根知底、難得乾淨的,所以如果對象不是郁聞哥的話,是周錦陸也不錯。」
郁央更驚訝了,甚至還有些哭笑不得:「你居然真的在打我哥的主意。」
「你哥是郁氏少東家,我哪裡配得上呀,也就想想咯。」趙珞琪聳肩,然後坦白道,「小時候還是很喜歡的,懂事後知道不可能了,就收斂了,漸漸轉變成了欣賞與憧憬吧。」
郁央暗嘆:居然還有這一條線。
一切和她的認知不大相同,於是她不確定地問道:「高中時,我是感覺到了你很在意錦陸,所以那是喜歡嗎?」
趙珞琪說:「或許是吧。我對周錦陸是我未婚夫這一事實的接受速度比我想得都快,可能是本身就有好感,只是平時沒注意,後來想到婚約這事,自然而然就會更親近他,產生感情了。」
「但錦陸顯然沒這樣的接受能力。」
「那是他的事。」趙珞琪平靜地說,「他說著不願意和我結婚,卻並不敢為此和家裡人鬧翻,其實本身已經作出了選擇,只是他自己鬧情緒而已。」
郁央由衷道:「珞琪,你很清醒。」
趙珞琪笑了:「清醒的沉淪罷了,只是為了讓我逆來順受、循規蹈矩的時候不那麼難受而已。但是,安安,你不僅很冷靜理性,還很勇敢大膽,這一點是我從小都很佩服你的。」
郁央自嘲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不清醒不勇敢的時候,都沒有讓你們看到而已。」
「那下次讓我們看看吧。」
「再說吧。」
原本展覽是按藝術家創作的階段,分了四個展區。但當兩人走到盡頭的時候,郁央發現居然還有一個小展區。
似乎是臨時布置的,還有細節沒有完成。這裡擺放的作品依然以油畫為主,風格卻與前面幾個展區的作品大不一樣,縱使色彩鮮艷,卻散發出一種陰鬱的氣質,明顯是出自另外一個人之手。
其中畫幅最大的是一幅木板油畫,畫著的是一座海島的火山爆發景象,火山口崩裂的熔岩紅艷奪目,中間混著零星的冷色,是已經冷卻發灰的岩漿。
郁央正在疑惑著,抬眼就看到展板上的一處介紹,寫著「郁聞先生作品展」幾個大字,登時怔住了。
趙珞琪等她發現後,才開始陳述:「不久前,畫廊收到一批私人作品捐贈,是代存機構送來的,上面寫的捐贈者,是郁聞哥。」
郁央睫毛輕顫,眼眸睜大。
趙珞琪像是預料到了她的反應,繼續說道:「機構還轉交了一封手寫信,我打開了,確實是郁聞哥的筆跡,是他寫給我的。他在開頭寫,按照時間算,這個時候我應該怎麼都已經接手『囈語』了,所以他在保守估計後選擇了這個時間點,讓代存機構按時捐贈過來,希望我能找一個角落展出這些作品,然後通知你來看。」
郁央望著滿牆的畫作,近乎喃喃地說:「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我以為家裡的那些已經是全部……哥哥的信,我可以看嗎?」
「當然可以,但信的內容非常簡短,在寫了這個後,就只是又寫了點客套的祝福,一頁紙都不到。」
郁央點頭:「是他的風格。」
簡單又溫柔,親近又疏離。
又聽趙珞琪說:「收到這些畫作和這封信後,我既震驚又感動,正想和你說,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郁央看向好友。
趙珞琪與她對視,眼底是探究與疑惑:「郁聞哥去世七年了,信的落款就是他去世前一個月,他為什麼要給這些畫提前安排去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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