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中拿著一件白色T恤。

身上黑色襯衣的扣子被扯壞後似乎並沒有時間修補，胸口處的一抹肉色依舊清晰可見。

江澈看見沈清的時候並不意外，只是逕自走了過去。

沈清看到來人，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薛向陽鼻青臉腫的模樣，下意識的起身主動讓開了位置。

“你先出去一下。”

“那個……李老師讓我坐這裡的……她說下周就會調換座位。”沈清怯生生的解釋道。

“嗯?”

江澈疑惑了一聲：“我換衣服，你要幫忙?”

“不……不了。”

沈清趕緊從凳子上起身，拿著饅頭和習題冊快步從後門走了出去。

江澈沒再理會，自顧自的脫下了襯衣換上了白色T恤，拿起U形枕趴在課桌上睡了過去。

……

……

下午兩點。

同學們開始陸陸續續的返回教學樓。

周曦楚和陳百歲一同回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走廊上，趴著欄杆寫數學習題冊的沈清。

“沈清，你怎麼站這兒呀?”

說著。

周曦楚的目光看向了教室里，看到了趴在課桌上睡覺的江澈。

不等沈清說話。

周曦楚立刻腦補出了“校霸欺負新同學”的畫面，拉著沈清的手二話不說就衝到了江澈桌前。

啪!

一巴掌拍在江澈的課桌上。

江澈從夢中驚醒，抬起頭來，眼神中帶著凶戾：“周曦楚，你有病?”

“江澈，你別太過分了!”

周曦楚看著江澈，針鋒相對：“人家沈清剛轉來又沒惹你，你幹嘛這麼欺負她!”

“我欺負她?”

“廢話，這課桌本來就是兩個人坐的，你憑什麼讓沈清站到走廊外面去!”

“???”

江澈看了一眼沈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自己中午回來換衣服的時候倒是讓她出去了一下，然後她就在走廊啃饅頭寫作業……

一直呆到了現在?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

周曦楚看著江澈，語氣認真的提醒道：“江澈，你再欺負沈清，我就去告訴李老師了。”

江澈：“……”

沈清怯生生的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刻意的往外側挪了一點距離。

江澈被吵醒後，似乎也沒了睡意。

“餵。”

“啊?”

“你叫沈清?”

“嗯。”

“中午我在教室換衣服，男女有別，讓你先去走廊等一下，沒說不讓你回來吧?”

“沒說。”

“那你說我欺負你，算不算是冤枉我?”

“對……對不起。”

沈清埋著頭，聲音很小。

江澈沒忍住嗤了一聲，他第一次遇到這麼憨的女生，忍不住繼續開口道：“只有口頭道歉?道歉是需要誠意的。”

“我身上只剩下回家的車錢了。”

“……”

“我剛才不是故意冤枉你的，你別拿我的錢……對不起。”

沈清抿著嘴，眼眶有些紅紅的，一隻手死死的攥著校褲口袋，又小聲的道了句歉。

江澈見狀，趕緊開口：“行了，別哭，上你的課吧。”

說完。

江澈直接拿過U形枕，趴著睡了下去。

三十秒後。

英語老師的講課聲在教室里響起。

江澈側過頭，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沈清，確定同桌沒有哭出來，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一下午的時間。

說長也長。

足足要上三節課，需要經歷英語、歷史、政治的三重折磨。

說短也短。

比如江澈一覺就過去了。

“阿澈，放學了，打撞球去。”

“周曦楚，一起嗎?”

“不去。”

周曦楚秒拒。

陳百歲則是來到了江澈課桌前，一巴掌拍在桌上，清脆的聲音再度把江澈從睡夢中震醒。

他是江澈的髮小，也是班上唯二敢怎麼拍江澈桌子的人。

江澈夢中驚醒，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不爽，直接起身拎起了自己的凳子。

“誒，別別別，我這是叫你放學，其他方式不是叫不醒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