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蹇見愛女無助,連忙上前拱手道:「淇王,這只是個誤會。」
長孫燾揚起唇角,臉上卻無半點笑意:「是不是誤會,本王方才聽得一清二楚,你說呢?虞大小姐。」
虞清婉本就是個只懂仗勢欺人的草包,此時被長孫燾一身氣勢所震,嚇得唇角顫慄發抖,淚盈於睫,泫然欲滴,一張美麗的面孔極盡楚楚:「我……我……」
長孫燾目色更深,冷峻得嚇人:「虞大小姐,本王念你初犯,就不與你太過計較,以免旁人覺得本王和你一樣仗勢欺人,不過本王的愛妃無端受你欺負,本王著實心疼得緊,只要你下跪斟茶道歉,本王既往不咎!」
虞蹇連忙開口:「王爺說笑了,我們都是王妃的家人,怎捨得讓她受委屈,婉兒只是在與她開玩笑。」
長孫燾看向虞蹇,眉睫裹上深寒:「本王的主,何時輪到你虞蹇來做!清歡雖為你女兒,但卻是本王的妻子,尊卑有別,就是讓你對清歡下跪叩拜也不無不可,難道她虞清婉跪不得麼?!」
虞蹇權勢熏天,只手掌控朝野,連嘉佑帝都要忌憚他幾分,但所有的暗流涌動都擺在私底下,明面與長孫燾叫板這種事,虞謙還不會做。
他深深地看了長孫燾和虞清歡一眼,沉啞吩咐:「清婉,向淇王妃道歉。」
一句話,已為此事蓋棺定論。
虞清婉從侍女手中接過茶盞,紅著眼睛一步步向虞清歡走來,含在眼裡的淚珠,每走一步掉一顆。
原氏見此情景,袖底的拳頭緊緊握住,她精心教養出來的女兒,是註定成為皇后的,今日向一個低賤的庶女下跪,就算將來貴不可言,這一幕也會成為她人生中永遠也抹不去的屈辱一筆。
「淇王妃,是我冒犯了你,還請你見諒。」虞清婉委委屈屈地遞上茶盞,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虞清歡接過她的茶盞,淡淡道:「大姐不必在意,我從來不會與不值得的人生氣。」
虞清婉身形一晃,臉上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心意我收到了,大姐端回去吧。」虞清歡漠然地將茶盞推回她的手裡,默不作聲。
肩膀上的手,手心帶有滾燙的溫度,火爐般燙得她渾身不自在,連帶著一顆冰冷的心,也好像跟著燙著了,暖熏熏讓她無所適從。
她依舊不知長孫燾此舉的目的是什麼,反正她從來就沒有看懂過長孫燾的心思,但他這樣的維護,卻讓她心底微微潮濕。
這種感覺,就像前世他的眼淚滾在她身上時一樣。
虞清歡更加迷惑了——長孫燾,你到底想做什麼?
第19章 再也不委屈自己
該打的臉已經被長孫燾打得差不多,虞清歡心裡掛念娘親,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脫離長孫燾的懷抱,斂禮道:「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清歡想見楚姨娘。」
這回是虞謙開口:「時辰尚早,夫人,原氏,你二人先領淇王妃去與楚氏敘舊,本相與蹇兒陪伴淇王。」
虞清歡被帶到了老夫人所居的清荷苑,老夫人剛一坐下,猛地拍了一掌茶几,驚得上頭的茶盞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拔高聲音道:「孽畜!跪下!」
虞清歡左右看了一眼,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頭,不敢置信:「我?」
老夫人陰凖的目光極緩慢地刮在虞清歡身上,滿臉漠然地破視著她,聲色俱厲地道:「說的就是你!」
原氏使了個眼色,兩個媽媽氣勢洶洶衝過來將虞清歡按倒在地。
虞清婉得意地勾起唇角,方才受辱的不愉蕩然無存,如果不是在老夫人面前,她一定會大笑出來。
老夫人隼利的目光攝得人幾近窒息:「下賤的東西,你真以為嫁了淇王就可以一飛沖天了?也不掂量自己的斤兩,竟敢當眾撕嫡姐的臉面,老身今日定要捏碎你這一身逆反的賤骨頭。」
虞清歡沒有說話,長孫燾前腳才教訓了虞清婉,老夫人後腳就懲治她,無非是想藉此事告訴自己,就算嫁了淇王,也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庶女就是庶女,不過是虞家養的一條狗,不該有背主的念頭,無論虞家做什麼,她都得像狗一樣任虞家驅使!
老夫人盯著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就像看到什麼污糟的東西:「你在方才不是很橫麼?現在怎麼沒骨頭了?」
要是換做前世,只要這老東西一個眼神,她便嚇得肝膽俱裂,連話都不會說。現在她仍舊害怕,但是她心裡清楚,恐懼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逃避也改變不了命運。
既然如此,何必一忍再忍,讓人騎到自己頭上拉屎。
「想恐嚇我,祖母你還不夠格,讓祖父親自來。」虞清歡振臂一甩,兩個凶神惡煞的媽媽被甩得後退幾步。
老夫人面色一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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