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我這就命人去找他。」虞清歡柔聲安撫,「夫人,保重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見瑤娘始終盯著自己,虞清歡連忙拍拍她的手,道:「我這就去安排,你好生休息,我讓小二做點吃的給你送來,你要是累了,就先睡會兒。」
瑤娘眼眶一紅,聲音喑啞得不成調調:「姑娘大恩,瑤娘來世結草銜環相報。」
虞清歡為瑤娘掖了掖被角,轉身走了出去。
阿六見她,連忙行禮:「王……公子。」
「你主子在哪?」虞清歡問道,「就在隔壁房間,屬下帶您過去。」
「不必!我自己去。」虞清歡皺眉看了一眼笑得曖昧的阿六,搞不明白這個向來半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暗衛,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雞婆。
推開門,長孫燾正在用飯,桌上擺了幾道小菜,對於一個王爺來說,實在粗鄙得很,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不適的樣子,不管是山珍海味,還是這眼前的粗茶淡飯,於他而言都沒有區別。
享得了潑天富貴,又過得了平民生活。或許,這也是一種境界。
「淇王,瑤娘說她……」
「知道了。」
「有個小叔……」
「去找了。」
「瑤娘說她和小叔走散了,你能不能派人去……」虞清歡不滿他的打斷,想要一口氣把話說完,直到最後才反應過來,「你派人去找了?」
長孫燾沒有理會他,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碗裡,就著粗糙的米飯吃下。
「還不走?」慢條斯理地吞了一口,長孫燾道,「要與本王同床共枕?」
第59章 放開他,讓本王來!
這話說得虞清歡臉上不禁一臊,若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調笑幾句於她也只是不痛不癢,但此時,突然生出了些許微妙的尷尬。
然而虞清歡就是這樣,越是心虛的時候,越會做出一些舉動來掩飾內心的慌張。
聞言她勾唇一笑,抬腳勾住房門、關上,抱著手走過去:「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這天下最親近的人,與你同床共枕,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長孫燾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並沒有正面理會這個問題,他轉移話題道:「有話好好說。」
虞清歡坐到他面前,用搭在碟子上的湯匙舀了塊涼拌黃瓜放進嘴裡,道:「我和阿六坐馬車,而你們騎馬,按理來說腳程比我們快,怎麼會在這碰上你?」
長孫燾將口中的食物嚼碎咽下,這才答道:「本王趕到涼城的時候,顧含璋一家幾乎被滅門,得知有人逃出生天,為了查清事情的真相,於是便追了過來。」
「顧含璋是淇州的地方最高行政長官,負責淇州的民政、財政、田土、戶籍、錢糧、官員考核、溝通督撫與各縣,職權獨立於王府內部的公署和官署,直接對朝廷負責,誰這麼大膽,竟敢滅正四品朝廷命官的滿門!」虞清歡聽了,不由得有些惱怒,「那麼,顧含璋呢?他逃出來了嗎?」
長孫燾將碗筷放下,平靜地看著虞清歡:「顧大人,犧牲了。」
「什麼?」虞清歡一拍桌子騰地站起,那個義薄雲天、剛正不阿、公正廉明的顧含璋死了?虞清歡這輩子鮮少佩服什麼人,但卻被顧含璋的官品和為人所折服,他有能力,而且愛民如子,這樣好的一個人,究竟惹了誰才招致滅門之禍?
「你認識顧含璋?」長孫燾有些意外地問道。
「外祖父走時,旁支遠親欺負我和娘親無依無靠,趁機霸占外祖父的資產,當時我和娘親連葬外祖父的銀子都沒有,顧大人知道後,不僅自掏腰包安葬了我外祖父,還給我和娘親尋了住處,經常救濟我們。」虞清歡手指扣緊桌面,將棉織的桌布扣得皺起,「你有兇手的線索麼?」
「沒有,興許顧夫人知道,」長孫燾嘆了口氣,素來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沉痛的惋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朝中有很多人忌憚顧大人的政績和能力,或許,那些人擔心顧大人會站在本王這邊,所以才將其滅口。」
虞清歡眼眶微紅,目光沉凝:「若是這樣的話,敢對堂堂一個四品官動手,至少是我祖父那樣的級別,但要說那些人擔心顧大人會被你收入麾下,從而對顧大人動手,有些說不過去,畢竟,降級貶謫,找個藉口調走,才是半點都不惹眼的好辦法,滅門太過引人注目了。」
長孫燾眼中異光閃動:「你有頭緒?」
虞清歡把近些日子她一直思索的問題說了出來:「那日皇后召見,邢御醫的藥箱不小心掉了,當時,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而那種味道,我曾在外祖父的藥房裡聞過,那時外祖父正在為一種發作起來十分像瘟疫,而且還能在動物之間傳播的奇毒研製解藥,外祖父說,興許能用那一味藥製成解藥,可是最後解藥沒煉成,外祖父還搭上了性命。你說,不會這麼巧,最近淇州爆發的瘟疫,正是那種奇毒吧?如果是,陛下是否早已接到消息,所以才讓邢御醫煉製解藥?」
長孫燾沉默,半響,抬頭望向虞清歡:「明日,本王讓阿六送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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