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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歡平靜地陳述:「是,上天本來就是無情的,大奸大惡之人尚且活在世上壞事做盡享盡清福,善良無私的人卻不得好死。是,這的確讓人很憤怒!但不能因此,就眼裡就只能看到邪惡和陰暗,歷盡千帆還能堅守本心,堅守純真的人,方能真正稱為人!」

「芸芸眾生,苦難誰不曾經歷?難道只有你的苦才是苦,你的難才是難,你非要吵吵嚷嚷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非要讓自己變得面目全非,但是你可曾想過,除了你的嫂子,這天下,你還能暴躁給誰看?憤怒給誰看?」

「若回過頭,你覺得自己背後空無一人,那你便像個真男人一樣,頂天立地地站起來,保住你顧家的氣節,挺起你顧家的脊樑,不要愧對你大哥,不墮你顧家風骨!」

顧懷珺沉默了,他的臉上,神色迅疾變換著,虞清歡知道,他受的打擊太大,他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想清楚。

「想明白了麼?」過了一會兒,虞清歡繼續平靜地道,「想清楚了,就給我好好控制你的情緒,至少,別把禮教教給你的的東西都忘了,就算你不把淇王當王爺,但至少要清楚,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這份情,你的的確確是欠了的,就算不還,你也要記住!忘恩負義的人,和罪大惡極的人,同樣的可惡!」

顧懷珺終於閉嘴了,他別過頭,氣鼓鼓地看向一旁,但到底,沒有再反駁虞清歡。

門外,長孫燾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他抬頭望著天上散碎的幾顆星星,默然不語。

虞清歡那番話,自然一字不落地被他聽了進去。

阿六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笑道:「主子,王妃可真疼您,她還去批評人家顧公子,自己不也把您護得死死的,半分氣都捨不得讓您受麼?不過,王妃可比顧公子聰明多了,這一番話說的,屬下要是顧公子,心服口服的同時,估計已在後悔不該用那種態度對您,悔得腸子都青了!」

長孫燾心想,他的王妃何曾吃過虧,明明自己做得不對,她也能用一張嘴把黑說成白,反倒讓別人覺得自己錯了。

「本王給她可以這樣做的權力,她也有這個實力。」長孫燾看了一眼手指,那裡,還沾著虞清歡的血。

他就這樣看著,漸漸陷入沉思,無人可以讀懂,他此時究竟在想什麼。

最後,他回了房。

裡屋,虞清歡上完金瘡藥後,察覺到長孫燾已不在門口,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狡黠的笑意,那笑意稍縱即逝,很快便消散了——長孫三歲,你逃不出本姑娘的手心!

第62章 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虞清歡在心底冷哼一聲,抬頭鄭重地對瑤娘道:「我的血,是藥也是毒,能救人,也能殺人,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她小的時候曾中過毒,是外祖父,讓她泡了幾年的藥浴,喝了幾年的湯藥,這才中和了她體內的毒素,但同時,她的體質也變得很特殊,有時候,她的血能救命,有時候,她的血能要命。

瑤娘望著虞清歡的眼神,已暗暗蘊藏著欽佩:「王妃,瑤娘曉得輕重,阿珺他,也不會說出去。」

提到顧懷珺,瑤娘的神色中,帶著心疼,帶著唏噓,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依顧懷珺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興許他還是顧公子的時候,也只是個鮮衣怒駕,當街打馬,不知世事艱辛的普通少年吧。

或許,還有那麼些紈絝。

從前有多不成熟,他付出的成長代價就有多重,承受的痛苦,也要比別人多得多。

這就是磨難,避無可避該死的磨難,它並不是人生中的金子,就算因為這些磨難而使人得到成長,它也依舊只是磨難,因為無法避免,所以樂觀的人們,才會把它美化成通往成功道路不可缺少的磚石。

虞清歡替顧懷珺拉上被角,道:「顧夫人,你的安胎藥和吃食,想必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去看看,叫人給你送來,你們這一路辛苦了,現在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有事叫一聲,外面有阿六守著,而我就在隔壁。」

瑤娘想要起身行禮,卻被虞清歡按住,她微笑著點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永夜,無邊無際的黑,那星星,閃動著微弱的光亮。

裡頭,瑤娘的聲音,也輕得像著夜裡的風。

「阿珺,閉眼好好睡一覺,一切都過去了。」

「嫂嫂,我睡不著,你能不能陪著我。」顧懷珺的聲音,仿佛在哀求,「一閉眼,我就會看到父親,母親,大哥和妹妹,還有那無辜的幾十口人。」

「阿珺別怕,嫂嫂在。」瑤娘不厭其煩地安慰著他。

虞清歡聽著瑤娘和顧懷珺的輕聲細語,凌凌細細地嘆了口氣,顧懷珺能以身擋劍,為瑤娘豁出性命,血性的背後,想必也隱藏著濃濃的惶恐與不安吧?而瑤娘,就是他挺起脊樑活下去的支柱。

對於瑤娘來說,驟然失去依靠一生的丈夫,肚子裡還帶著一條小生命,就算她擁有天下母親都有的堅強,卻也改變不了她就是個弱女子的事實,真正的危險來臨之時,她毫無任何反抗的能力,她所能依靠的,也僅有顧懷珺這個少年。

他們需要彼此,依賴彼此,仿似這天下,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壓斷這兩株緊緊依靠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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