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又道:「然而我不知道這毒是怎麼來的,等我發現的時候,中毒已深,孕像已經很明顯了。」
長孫燾道:「你守宮砂的消失,興許和那內侍灑落的湯水有關係,但既然有人膽敢害你,便是做出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把那內侍揭了皮,也查不出問題。」
虞清歡哀怨地道:「怪只怪你沒有平日對我冷漠敷衍毫不在意,否則也不會讓人把我守宮砂的秘密窺了去,那幕後主使把我的守宮砂消了,必定是要離間你我,到底是誰在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呢?」
長孫燾認真地看著她:「王妃,你這是在暗示本王應該假戲真做麼?」
「什什什……什麼假什麼真,」虞清歡磕磕巴巴,眼神閃躲地扯開話題,「咳咳,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事便是擄走我的那人做的,他知道我們的秘密,所以製造我懷孕的假象,然後又趁機把我的守宮砂消除,以此達到離間我們的目的。你試著想想,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會不會因此而動怒,又會不會因為憤怒而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長孫燾沉默半響,虞清歡聲若蚊音:「擄走我的那人想占有我,我知道,那晚我還有些許意識,但卻因為被下了迷藥,所以沒能看清兇手。」
對不起……
虞清歡把這句話默念了無數遍,她有好多瞬間,都想把虞謙給他下毒的事情告訴長孫燾,依長孫燾這麼聰明,一定會知道虞謙為什麼給她下這樣的毒,她也不用一個人胡思亂想。
但是,她有口難言,不能訴說,因為一旦說出來的話,長孫燾必能猜到娘親還在世的事實,如此一來,虞謙很可能惱羞成怒,對娘親下手。
所以她只能選擇欺騙,把真相深埋心底,直到救出娘親,她會與他坦誠布公。
「所以這段日子,你一直在研究玉石,是因為玉石便是你唯一的線索?」長孫燾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喉結上下滾動,可聽聞他的呼吸變得紊亂。
既然瞞不住了,虞清歡索性坦白:「是,那日我摸到一個很特別的玉扳指,那扳指觸手溫潤細膩,有些涼,又有些暖,說不出的感覺,可近來我對比了很多玉種,都沒有再次遇到那種觸感。」
虞清歡沒有把她懷疑長孫翊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不確定的事不能亂說,萬一長孫燾動了怒意,出手針對長孫翊,可不是隨便鬧著玩的。
親王與儲君交鋒,那就有謀逆的嫌疑。
「事情都過去了,別怕。」長孫燾揉了揉她頭頂細碎的頭髮。
虞清歡輕輕地笑了:「我不怕,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會像天神一樣下凡來救我,所以我從來都不怕。」
長孫燾收回手,轉移話題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向你下毒的人知道擄走你的人是誰,他想讓本王和擄走你的人針鋒相對,你想想,你被擄走的事情發生了不到一個月,而你的脈象又像是有了近一個月的身孕。」
虞清歡沉吟道:「知道我被擄走的人並不多,淇王,你懷疑……」
長孫燾搖搖頭:「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被擄走的消息雖然被壓了下來,但是,不代表知道的人就少。」
虞清歡嘆氣:「這麼一來,範圍就變寬了很多,無法鎖定真兇是誰。」
長孫燾道:「不管真兇是誰,既然敢動本王的人,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虞清歡一怔,那一句「本王的人」仿佛有了魔咒一般,把她的理智,她的心神,她的靈魂都勾了去。
最後,好像蜜吃多了一樣,心裡漸漸泛起了苦澀——她真想把一切說出口,可是話在嘴邊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真如長孫燾所想,那麼虞謙很有可能知道擄走她的人是誰。
但還有一個問題說不通,因為虞謙不知道她和長孫燾沒有圓房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虞謙知道她尚且是處子之身,虞謙在下毒的同時,必定會讓黑衣人把她的守宮砂祛除,否則「懷孕」一事根本就是打自己的臉。
除非,虞謙什麼都不知道,又或者說,使計讓她守宮砂消失的人,根本就不是虞謙!
虞清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腦袋又疼又重,她索性鑽進被子,把頭緊緊蒙住,小聲地道:「淇王,我這個突如其來『孩子』,你準備怎麼辦?」
第216章 王妃,昭華活不久了
長孫燾道:「總不能假孕,本王沒有什麼意見,就怕你裝得辛苦。」
虞清歡道:「你有什麼討厭的人不?」
長孫燾輕笑:「怎麼,還想把小產一事栽到他們頭上?」
虞清歡笑道:「要不然挺可惜的,如果能順手害個人,才算物盡其用。」
長孫燾一口否決:「趕快歇了這心思,想害你的人是誰,我們還沒有任何頭緒,近期你就別惹禍了。」
虞清歡偷偷伸出手,攥住長孫燾的袖子,聲音愈發地小:「淇王,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樣的存在?」
「朋友。」長孫燾毫不猶豫地答了兩個字,但遲疑片刻,又補上,「或許說家人更為合適。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會為對方考慮,也會盡全力保護對方不受傷害……這種關係,沒有什麼比『家人』更能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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