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挑唇:「那麼,你想從哪裡下手?」
長孫燾道:「太子和二皇子一向勢同水火,這次更是為了京城守備的軍權爭得你死我活,虞謙對軍權不感興趣,他更喜歡把手握軍權的人握在手裡,正好,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說著,長孫燾從袖底取出一份名單,遞到謝韞面前:「你想辦法,把這些人透露給太子和二皇子知道。」
謝韞打開名單一看:「這不是王妃之前提到的那些人麼?昭華,這是否太過冒險?」
長孫燾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王相信王妃。」
謝韞嘆了口氣:「你想把虞謙捲入兩個皇子的紛爭中,只怕虞謙不會輕易下水。」
長孫燾道:「他下不下水無所謂,只要營造出他下水的假象即可,今上一門心思都放在本王身上,倒是該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了。」
謝韞會意一笑:「昭華,你說虞謙更傾向於太子,還是二皇子呢?」
長孫燾道:「太子,二皇子,他虞謙都看不上,因為這兩者在朝中都有強硬的後台,不管支持誰,他都討不到好處。」
謝韞笑容更深了:「虞謙在今上登位前也算出了很大的力氣,你說,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會不會不願再為人臣子呢?」
長孫燾道:「這種麻煩事,讓今上去猜吧。」
謝韞道:「就這麼辦,但願劉廷曄能熬到事情辦成之日。」
長孫燾道:「本王不會看錯人。走,先隨本王去趟衛指揮使的府上,討醫藥費去。」
謝韞道:「先讓衛指揮使賠得只剩底褲再說。」
兩人敲定之後,經過一番準備,扛著一塊牌子,敲鑼打鼓地去了衛殊的府上。
這邊要債要得起勁,虞清歡那邊也沒有閒著。
琴夫子教了一首曲子,虞清歡倒是很快就把曲譜給背了下來,學習態度好得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彈出來的琴,卻有些催魂奪魄。
明明是同樣的旋律,明明是同樣的挑動琴弦,別人彈出來時如清泉石上流,又如珠落玉盤,她虞清歡彈起來時,錚錚錚如打更的梆子聲。
琴夫子氣得掀了桌子,最後得出結論,王妃毫無彈琴的天賦,別人靠感覺彈出來的曲子,她是把該彈哪根弦記下來,按照這種死方法,自然不會彈出什麼優美的旋律。
棋夫子在講棋的時候,問虞清歡圍棋三十二法,她倒是對答如流,張口便來:「沖、干、搓、約、正、關、扎、點、頂、尖、去、門、打、斷、跳、立、吶、正、距、敲……」
夫子來了興致,要與她對弈一局,誰知她口訣倒背如流,實戰卻是慘不忍睹,很快便被殺得落花流水。
最後,棋夫子語重心長地道:「王妃,下棋太為難你了,別放棄,再練個四五年,別人能一子看後幾十步,你怎麼說也能在落子的時候想到第二步。」
等到「書」和「畫」時,虞清歡一貼字一幅畫就讓兩位夫子甘拜下風,直言沒有什麼可教的了。
就這樣,因為有她,整個上午的課跌宕起伏,倒讓這沉悶的的課多了幾分樂趣。
中午用餐時,各小姐都吃著女學準備的飯菜,一碗白飯上頭蓋著些許豆芽青菜,唯有虞清歡端著阿六送來的山珍海味,吃得歡暢。
有夫子勸她收斂一點,允許帶外食已是格外開恩,別把這個特殊搞得太大。
虞清歡聽了,沉默了一會兒,抬眸不冷不淡地問:「夫子,餓壞了學生不要緊,若是餓壞了學生肚子裡的孩子,夫子你負責麼?」
夫子負責不起,夫子只好閉嘴。
虞清歡抓起一隻豬蹄,啃得津津有味,直把旁邊的一眾貴女看得直流口水,但除了珍璃,無人敢上前分一杯羹。
正在這時,「砰」的一聲,有人的碗被打翻。
虞清歡抬眼看去,是昨夜遇見的女子,她低著頭,望著被打翻的碗,面無表情,仿佛已經司空見慣。
虞清歡不是多管閒事的人,隨便看了一眼後,便拉著珍璃郡主繼續吃了起來。
旁邊的貴女小聲地議論開了,一句句清晰地傳入虞清歡的耳里。
「原鳶這笨蛋,每次被欺負了都不吭聲,你說她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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