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燾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今日奏一曲邊關壯闊之景,如何?」
虞清歡道:「現場譜曲,王爺行麼?」
長孫燾道:「王妃,不要小看本王。」
說罷,他伸出手指撥動琴弦。鏗然一聲,清越的琴聲便波瀾壯闊地從指尖泄出。
他彈瑟,虞清歡彈琴。
琴聲瑟音一出,把人引去長風絞沙,廣袤無垠的大漠。邊塞的壯闊,邊塞的荒涼,邊塞的唯美,邊塞的冷月,全在琴音中流淌。
無論她如何變調,他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仿佛已經對練了千百次,那般熟稔。
一曲終了,迎來真正的寂靜,握著酒杯的人,半響才反應過來,接著,響起震耳欲聾的喝彩之聲。
劉太傅捋了一把鬍鬚:「琴瑟和鳴,夫妻之間通情達意的默契,展露無疑,未曾想老夫閉眼之前,還能聽到這樣精彩絕倫的琴聲。」
北齊使臣完全折服了,茫茫的草原,廣闊的大漠,那是他們的故鄉,他們日守夜看,言語匱乏的他們,儘管對故鄉發自內心的喜愛,也無法形容它的美好,然而這樣臨場發揮的曲目,卻把他們的故鄉描摹成仙境。
服了。
徹底折服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虞清歡贏得毫無疑問。
赫霞公主先開始,虞清歡完全把她壓下去。
若是虞清歡先開始,那就是先聲奪人,赫霞公主只會黯然失色。
赫霞公主聽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羞惱地道:「淇王妃,你誆我,你不是琴技不行麼?!」
「我的琴技的確是不行,」虞清歡起身,道,「但最不行的一項,媲美公主綽綽有餘。」
第267章 打臉的滋味如何?
這個赫霞公主果真有問題,她知道自己琴技「不行」,所以才指名讓自己彈琴。
至於她如何知曉,從小在邊關長大的白漪初,難道不是最可疑的麼?
虞清歡向嘉佑帝行了個禮,就要走下台時,長孫燾迅速地扶著她的手,二人攜手而下,這一幕,看紅了眾人的眼。
「赫霞公主,你輸了。」長孫燾道,「之前你說若是你贏,大秦男兒任由你挑選,若是淇王妃輸,大秦便要許公主與北齊老國主和親,你便是篤定自己會贏,可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如何?」
虞清歡用手肘撞了撞長孫燾,嗔怪道:「淇王,你可是個君子,怎能對女子毒舌?」
「是,愛妃!」長孫燾連忙應了一聲,比狗腿子奴才還要狗腿。
群臣又在嘆氣,心想這王爺也太掉面子了,怎麼能把懼內表露在外面嘛!
虞謙望著虞清歡,心底閃過一絲唏噓——這塊珍寶,他怎麼沒有早早發現,真是可惜了。
而嘉佑帝,整個人已經痴了,他握著酒杯,目光炯炯地凝著虞清歡,那眼神里,燃燒著炙熱。
虞清歡的目光漫過衛殊,只見他唇角開合,吐出無聲的幾個字「好樣的,小狐狸」。
虞清歡假裝沒看到他,與長孫燾一起回了座位落座。
長孫燾的位置,本身只有一人可以落座,內侍要給他換桌,他拒絕了,直接要了塊鵝絨墊,坐在了虞清歡身邊,為虞清歡披上了披風。
兩人共用一小几,免不得近距離的肢體接觸。長孫燾索性向後一些,把虞清歡圈在懷裡,看得群臣又是一陣嘆息。
赫霞公主臉色極為難看,最後她冷哼一聲:「是有兩把刷子,不過樣貌卻是不怎麼樣,至少本公主比你好看。」
虞清歡假裝沒有聽見,接過長孫燾遞上的熱茶喝了一口,那清香的熱水,順著喉嚨下去,把胃燒得暖暖的。
長孫翊就坐在旁邊,他皺著眉頭小聲地提醒長孫燾:「皇叔,注意形象。」
長孫燾不以為意,繼續幫虞清歡遞這遞那,看得眾人腮幫子發酸。
這時,嘉佑帝開口了:「赫霞公主,大秦的淇王妃可非泛泛之輩,這次你是挑錯對象咯,公主可還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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