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事心頭一顫,連忙解釋道:「王妃此時還未醒來,王爺他憂心如焚,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長孫翊抖了抖袖子:「哎,陸管事,你別那麼緊張,皇叔是什麼性子,本宮豈有不清楚的道理,只是本宮憂心皇叔會因皇嬸的事受到打擊,等不及要見到皇叔而已,本宮身為侄兒,理應禮待皇叔,如何能在皇叔面前,搞什麼君臣之禮那套,不僅顯得本宮不懂事,而且還顯得我們叔侄生疏!想必皇叔是真的把本宮當成了自家人,所以才這般隨意。」
陸管事「砰」的一聲就跪了下來,不停請罪:「殿下啊!王爺真的並無任何不敬殿下的意思,還請殿下明察。」
長孫翊輕輕笑了:「都說本宮沒有那個意思,陸管事不信,可是想將本宮至於不義之地?」
陸管事不停請罪,心裡卻是捏了一把汗,江家夫人刺殺王妃一事,到底波及了太子,今日太子到淇王府來,還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無非就是想先聲奪人,先拿到王爺的錯處,讓王爺對江家夫人一事讓步。
他作為淇王府的管事,若是他太恭敬了,顯得淇王府沒骨頭,若是他想要骨頭,很難不坐實淇王府不敬儲君的罪名,他真是左右為難里外不是人,心裡盼望著王爺快點來解救他。
但……不能替主子分憂的奴才不是好奴才,於是,陸管事心一橫,大聲哭了起來:「殿下啊!不是我們王爺對您不敬,實在是我們王妃不好了啊!王妃沒了孩子,至今昏迷不醒,我們王爺一夕之間經歷喪子之痛,心愛的妻子還大傷元氣,他實在沒辦法立即馬上喜笑顏開地來見太子殿下您啊……」
花廳附近的下人聽到這聲嘶力竭的嚎哭聲,不由得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好奇地往淇王府花廳看。
這陸管事多麼嚴肅的一個人,平日不苟言笑,一整年說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十句,此時竟然不顧顏面地嚎啕大哭,太子到底是多兇殘,才讓他如此激動啊?
眾人猜測不斷,花廳里又響起太子侍從的呵斥聲。
「放肆!膽敢驚駕,你不想活了!」
眾人一聽怒了,太子欺人太甚,竟如此磨搓陸管事,過分!實在是過分!
阿六從天亮開始都在門口將功折罪,專把原氏這等不安好心的人,堵在王府門口,省得髒了王府里的地兒!
他正捂著屁股,警惕地望著任何一個經過淇王府門口的人。
這時,一個小廝快步跑過來,附在阿六耳邊,悄悄把太子「欺凌」陸管事一事告訴他。
「什麼?!」阿六大叫一聲,「太子竟然把陸管事都逼哭了?!昨夜的刺殺既是和太子無關,為何他要來逼哭我淇王府管事?!難道應了那句做賊心虛?!」
第277章 老闊長蛆蟲了吧?
阿六的聲音,十分的響亮,路過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花廳里的長孫翊,尚不知自己「威逼」淇王府退步的惡名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在實在無法讓陸管事停止嚎哭,又不能殺了陸管事的情況下,他準備打道回府。
卻在出門的必經之路,看到長孫燾正抱著一堆蠟燭元寶,吩咐下人給淇王府掛上縞素。
長孫翊滿心疑惑,走過去問道:「皇叔,您這是在做什麼?」
長孫燾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抬頭仰望天空,似要流下三千傷心淚:「太子,是你啊!來,隨本王給那未出生的孩兒送行。」
「皇叔!」太子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不贊同地道,「那只是個未出生的孩子,何須如此大動干戈,您是親王之身,在家行此祭拜之事不符規矩,御史們會對您口誅筆伐!」
長孫燾抱著元寶蠟燭,不敢置信地望著長孫翎,一字一句地道:「太子,那是你短命的弟弟,本王黑髮人送沒發人,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你真是太令本王失望了!」
長孫燾痛心疾首地詰問長孫翊時,長孫策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悲痛萬分地道:「皇叔,驟聞皇嬸逢此無妄之災,侄兒實在心痛,這是侄兒府上珍藏的百年老山參,還有雪蓮靈芝等補品,侄兒都給帶來了,希望皇嬸能早日康復。」
說著,十數個下人端著大大小小的盒子魚貫而入,很快就把淇王府的花廳擺滿。
「口不應心,恬不知恥。」長孫翊嘟噥了一聲。
長孫策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恬不知恥的他擠出兩滴眼淚,他伸出手,一個平安符被紅繩繫著,隨風四處擺動。
「侄兒天一亮就去普澤寺替未出生的弟弟做了場法事,主持給了侄兒這個平安符,說是系在皇嬸的床頭,能保弟弟早日成仙,皇叔,侄兒的心痛不亞於您,但無論如何,還請您節哀,皇嬸能仰仗的,也只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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