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太子府匯聚了大秦半數有頭有臉的人,虞清歡和長孫燾聯袂而至的時候,後花園裡已是人聲鼎沸。
小亭子裡搭了戲台,正敲鑼打鼓上演《西廂記》。
夫人們在寒暄,小姐們在遊戲,公子老爺們在閒聊,一部分人坐在戲台子下認真看戲,仿佛所有人的沉浸在喜悅之中,為太子大婚而發自內心的欣喜。
當太子府內官高呼「淇王攜王妃駕到」後,花園裡行禮的人跪了一地。
今日他們都穿了素色衣衫,長孫燾一襲淺藍色卷紋廣袖壓邊長袍,頭戴白玉冠,虞清歡一身白色衣裙,藍色繡紋,頭簪玉飾,腰墜玉環,略施粉黛,雖然素淡,倒也沒有給長孫翊找不痛快。
長孫燾剛叫大家免禮,一身喜服的長孫翊親自迎了出來,向長孫燾行了一個晚輩禮:「皇叔大駕光臨,本宮甚是欣喜。」
見長孫燾並未說什麼,長孫翊轉而看向虞清歡,關切地問道:「不知皇嬸身子可好些了?」
虞清歡微微一笑:「我沒事,恭喜殿下喜結良緣。」
長孫翊眸色一暗,面龐少了些許溫度:「本宮得成良緣,說起來多虧了皇嬸,一直沒有當面謝過皇嬸,還請皇嬸受本宮一禮。」
說完便要鞠躬,虞清歡也不攔,就這麼噙著笑意看著她,假裝沒有聽懂他的話,心安理得地受了他這一禮。
長孫翊是儲君,他的腰板要比別人都直,這是他的地位使然,但皇后被廢,顯然成了他的不可觸碰的傷,他變得比平時要敏感,要脆弱,此時見虞清歡心安理得地受了這一禮,登時便怒了,眸寒如冰,冷芒翻滾,最後都壓抑成了一句話:「本宮還要招待其它賓客,請皇叔皇嬸自便。」
虞清歡與長孫翊對望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笑意——他們,並不在意長孫翊的態度,不在乎的人,何必管他做什麼!
「小舅母!」這時,一襲粉裳的珍璃郡主撲過來,拉著虞清歡的手左右晃動,笑得有些痴,有些呆,但憨憨的很可愛,「珍璃好久沒見你,珍璃想你!」
虞清歡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腦袋,柔柔笑道:「我也想珍璃,見到珍璃,我很高興。」
走到一旁的長孫翊見虞清歡對珍璃郡主和顏悅色,想到她對自己卻拒人於千里之外,更是氣惱不已,氣得如同一頭被侵犯的野獸。
長公主走到珍璃郡主身邊,先是喚了聲「昭華」,接著便對虞清歡友好地笑了笑:「淇王妃,多謝你照顧珍璃。」
這一笑,引得眾人頻頻側目,京城誰人不知長公主孤僻,鮮少出來走動,更別說對誰和顏悅色,但如今卻對淇王妃露出笑容,又這般沒得避諱,似乎與淇王妃交好。
本來想酸虞清歡幾口的人,看了一眼陪伴在側巋然不動的長孫燾,又看了一眼長公主,想到剛剛倒台的江家,誰也不敢自不量力地自討沒趣。
虞清歡回以一個得體的微笑,道:「長公主言重了,些許小事,不必掛懷。」
「小舅母,陪珍璃去玩。」珍璃郡主又拉著虞清歡的手晃來晃去,櫻桃小嘴兒嘟了起來,像只乞食的小狗。
虞清歡看了長孫燾一眼,披風便到了身上,長孫燾一邊為她系帶子,一邊叮囑:「隨便走走,別跑遠了,風大,也要仔細著身子。」
「嗯。」虞清歡乖巧地應了一聲,珍璃便拽著虞清歡走了。
望著眼前「又呆又傻」的珍璃郡主,虞清歡不由嘆了口氣,不知她的失心瘋何時才能「治癒」。
忽然,珍璃郡主止住腳步,轉過身向虞清歡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小舅母,剛剛我聽到有幾個壞女人在議論你,所以拉你過來聽一聽,你別說話,小心被她們發現了。」
這是幾株枝葉十分濃茂的松柏,剛好將她們二人的身子擋住。不遠處似乎有一小桌,幾個貴女正圍桌而聊,有站有坐,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虞小姐,哪有這樣說自家妹妹的,那畢竟是淇王妃。」
「淇王妃又如何?以前還不是我面前搖尾乞憐的一條狗?向來和她娘楚氏對我畢恭畢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有一次我把蜜灑在地上,讓她舔她果真就舔了!還有一次,我在大雪天澆了她一桶冷水,她凍得渾身發抖卻一聲都不敢吱!哼!要不是狗命好嫁了淇王,她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提鞋都不配!」
「既然她已是淇王妃,這些事情還是別隨意拿出來翻嚼,若是惹怒了她可不好,畢竟她可是誰都敢打……」
「怕什麼?她現在沒了肚子裡那塊東西,她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我也不是要拿這些事出來翻嚼,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她到底是哪一路貨色,我跟你們說,她根本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紙老虎,要不是仗了淇王的勢,就如同狗一樣!而且還是只發了情的母狗,成日勾三搭四,骯髒又下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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