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還有個心結未解開……
長孫燾見虞清歡走神,伸出手指戳了戳虞清歡的手臂,問她:「晏晏,怎麼了?在想什麼?」
虞清歡順勢依進了他的懷裡:「草草,明兒就是除夕了,那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次年,如果就在這山里過,總有些不夠圓滿。」
長孫燾拉過身上的披風,將虞清歡攏住:「晏晏先睡一覺,說不定明日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
虞清歡也頗為無奈,尋路並非她擅長,她也不能插上翅膀走出去,而明珠因為灰灰有傷不能動彈,它又不肯外出探路。
長孫燾自是不用說,楊遷那傻不楞登的憨憨,完全靠不住。
既然無計可施,那她也不強逼自己,就地一躺,背靠著火堆縮進長孫燾懷裡。
她前有長孫燾擋著寒風,後有火堆烘烤著,在這冬日裡倒也不覺得冷,迷迷糊糊的,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感受到懷中那顆小腦袋碰觸到胸膛的觸感,長孫燾怎麼看楊遷都覺得他多餘。
明珠蜷成一圈,把傷勢未愈的灰灰護住,就睡在虞清歡他們旁邊。
楊遷真的是無比鬱悶,沒兔毛大氅墊著,沒妞兒在懷裡抱著的他,氣鼓鼓地躺在凹凸不平地地上,半天沒睡著。
斗轉星移,約莫四更時分雲層散開。
素來早起的長孫燾睜開眼睛,把腦海中的記憶搜刮出來,一點點拼出翠屏山的地圖。
他添了些柴火,抬頭仰望滿天繁星,他很快便根據星辰準確地找到了方向。
他撿起一根燒了一半的枝丫往泥土裡一戳,等火熄滅之後,用那黢黑的枝頭,借著火光在衣擺上細細描摹起來。
他很小心,沒有吵醒任何人,一直忙活了許久許久,一張地圖才初見雛形。
可就在他要完善地圖的時候,一陣困意來襲,他眼皮重得幾乎睜不開。
「不能睡,一定不能睡。」他心裡只有這個堅定的念頭。
要是睡了就不能和晏晏一起好好過年了,絕對不能睡。
長孫燾咬破自己的舌頭,逼自己保持清醒,可儘管如此,他還是困得不停點頭。
就在他要落下最後一筆時,往虞清歡身邊一歪,人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醒來的頻率越來越低,保持清醒的時間也很不穩定,若以時間來論的話,恐怕是那情難自製的夜晚最久。
虞清歡和楊遷被他倒下來的聲音所驚醒,待確認他無事後,虞清歡又躺到了他的身邊。
「楚姑娘,」倒是楊遷眼尖,看到了長孫燾衣擺上得信息,「你夫君的衣擺有些不對勁。」
虞清歡用力睜開眼睛,強撐起來看了一眼,發現竟是地圖。
霎時間,什麼睡意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虞清歡小心地起了身,用匕首輕手輕腳地割了長孫燾的衣擺放在手裡端詳。
她忽然眼睛一亮,激動地道:「我知道怎麼出去了!」
語罷,虞清歡望向長孫燾,心裡無限唏噓——這個男人,若是他一直清醒的話,他們恐怕不會被困於此。
他也一定很自責,為什麼自己不能清醒久一點,再久一點,然後帶他們出去的吧……
楊遷也很高興,當下就要收拾東西離開:「終於可以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虞清歡拒絕了他:「等天亮了再走,讓草草先好好睡一覺。」
楊遷抱怨了一句:「麻煩!」
虞清歡把地圖遞過去:「你想走,自己先走也行!」
楊遷鬱悶地抱著手,然後低聲嘟囔了一句:「本大爺若能看得這圖,本大爺還會坐在這裡?」
虞清歡沒有理會他的抱怨,伸手為長孫燾搭了脈,確認他安然無虞後,這才又縮到了他的懷裡,緩緩閉上眼睛。
除夕這一日,京城家家戶戶都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和綢子,從山頂上望去,紅色蜿蜒成線,連綿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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