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出來當然不只是帶她嘗新開的餐廳。

「能不能不去上次的房子？」巫雨清問。

「你不喜歡那裡？」宗政航用濕巾擦了擦巫雨清吃完東西的嘴角。

「離我家太遠，回去太費時間。」當然不能說是有上輩子的心理陰影。

宗政航覺得這理由確實很充分，只是——

「下次再去別的房子。」

於是他們又回到別館。

巫雨清也懶得掙扎了，這個年紀的人好奇心大於一切，越是反抗，對方往往越是揪住不放。她不信17歲的男生對一個女生的興趣能維持多久。

雖然宗政航現在不用讀書備考，但他接管了家裡的一個小公司練手，有的忙。等9月大學開學，軍訓、課程、績點、比賽……都是事兒。

根本沒時間和女生談戀愛。

在別館消磨完了這天的熱情後，宗政航送她回家。

「我要吃冰激淋。」坐在回家的車上，巫雨清突然開口道。

宗政航扭頭看她，這還是她第一次在車上主動說話。

「楊叔，去最近的冷飲店。」

巫雨清吃到了冰激淋球，心情卻沒有多好——好吧，好了一些，甜食是有用的——她應該選聖代的，聖代可以放在臉旁邊冰敷降溫。

唉，明天有視唱課，她今天又是叫又是吃冰激淋，嗓音狀態不會好的。

宗政航陪著巫雨清坐在冷飲店裡，看她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

周末的傍晚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戀人。坐在他們旁邊桌的剛好是一對高中情侶，一人點了一杯飲料，頭碰頭寫作業。

巫雨清羨慕地看一眼這對正常的早戀cp，她就沒有早戀過，初戀還害她嗝屁。

冰激淋球很快干光，宗政航牽著巫雨清吃完冷飲後冰涼的手，二人回到車上。

緩過勁來，巫雨清對宗政航說：「下次不能搞這麼晚了。我不好跟我媽解釋的。」

車裡暖氣很足，直到巫雨清睡著，她都沒聽到宗政航的回答。

第8章 家屬局

一群二代攢的「家屬局」。是不是真家屬無所謂，反正每個人都帶了伴兒。

還沒到夏天，就有姑娘穿著比基尼到泳池裡玩。

昨天晚上巫雨清給宗政航發消息說自己正在來例假，沒辦法和他見面。宗政航說沒關係，他帶她出去玩。

他們現在的關係沒法定義，屬於宗政航召幸她。

上輩子巫雨清不想去的聚會可以拒絕，這輩子顯然不行。

起碼這次不行。

在宗政航那個圈子混了多年，她懂得這裡的社交密碼。

公開帶一個人出雙入對，就是宣告主權，避免鬧出兩男爭一女或者兩女爭一男的笑話。

當她被宗政航摟著腰出現在派對上，多少人有意無意打量她，湊在一起聊天。

宗政航現在被人注意是因為他的家族勢力，不是因為他的個人實力，所以受矚目程度遠沒有後來那麼多。

不少人走過來和他寒暄，聽說他現在在管一家小公司，便問他是不是打算從商。

宗政航的手一直沒離開過巫雨清的腰。

巫雨清走不開，只能觀察派對上的人，勉強有點樂趣，她可以分出哪些是和她一樣被帶來的，哪些是受邀來玩的，哪些受邀的人是未來再沒出現的。

最後一種最引人深思，到了這個圈層，消失不意味著「命運多舛」，意味著別的。

宗政航注意到巫雨清在看一個人。

那人20出頭的樣子，長得還行，笑起來格外陽光。

他回憶片刻才想起這人的名字，家裡在這個圈子不算特別好，但也不算差。

巫雨清覺得自己的腰快被捏青了。

宗政航貼在她耳邊問她：「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

……

這熟悉的感覺，她都快忘了宗政航是醋王爭霸賽全國三強。

也不能和他說自己是在琢磨他未來的對家，就學他也湊到耳邊說，「他女朋友是蘇顏！」

語氣很到位，像沒見過明星的小女孩。

宗政航這才看到那個男人旁邊的女人，好像上了今年的賀歲檔，妝太濃他不確定。

「我們要待到什麼時候呢？」巫雨清牽著宗政航的手，不讓他再摟她了。

「再等一會兒，現在走不禮貌。」

宗政航幫巫雨清把一縷頭髮掛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