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隅沒有想到自己還是最大的,“現在知道了。”
“光說知道了,就沒見你們什麼時候上心過。”婦女嘴上埋怨著,也沒什麼實質的不滿情緒,就像是早已習慣了成為這個家裡的頂樑柱,從堆放在門邊的雜物里翻出個破舊的帆布包,又換上了暖和的雪地靴,直到推開房門的時候,也不忘記囑咐他們,“媽媽出門之後,別隨便給外人開門,要當心壞人。除了照顧姥姥,還要記得掃雪,別讓家門口被埋了都不知道。”
眾人又應了一聲:“好。”
婦女這才關上房門,冒著紛飛大雪,踩踏著積雪走遠了。
等到聽不見聲響了,許嘉雲才想起什麼,一拍大腿,“完了!”
謝鏡清看他,“什麼完了?”
許嘉雲說:“我們忘記問姥姥在哪裡了!”
他這麼一咋呼,其他人也傻了。
“是啊,姥姥在哪啊?”
“光是知道任務,任務對象呢?”
“我現在跑出去追那個NPC還來得及嗎?”
“不用。”祁方隅朝其中一間屋子揚了揚下巴,“裡面有人。”
最開始罵人的那個花臂男人質疑道:“你怎麼知道?別他媽是忽悠人的吧。”
“就算你沒有耳朵,也是有眼睛的。”祁方隅說,“如果有眼睛也不會去看,建議直接捐給有需要的人。”
花臂男人幾步走過來,“你他媽再說一遍?!”
謝鏡清瞬間從旁邊的膠桶里抽出個斧子,側身往祁方隅面前一站,一個字沒說,那冷淡的目光也足以讓花臂男人止住腳步。
“我說……”祁方隅笑笑,彎腰靠在謝鏡清肩上,目光對著花臂男人,用詞更是囂張,“你瞎啊?”
花臂男人不爽,礙於謝鏡清的存在沒有輕舉妄動,但他的幾個朋友也不是善茬,都圍了過來,“臭小子,你他媽怎麼說話的呢?”
“用嘴啊。”祁方隅還是笑盈盈的,“不然像你們一樣,用腚說話?”
這作死勁兒,讓許嘉雲都咽了口口水,不得不跟著謝鏡清學習,從膠桶里拿了個火鉗,站在一旁以防萬一。
雖然隔了幾十厘米的距離,但他也處於謝鏡清的身後、祁方隅的身前,就算謝鏡清出現了什麼問題,他都可以及時彌補。
當然,他知道能夠單挑NPC的謝鏡清是不可能會出現問題的。
那幾個紋身男本來想要以多欺少的,反而因為許嘉雲的動作而有些遲疑了。
他們是做慣了橫行的事情,但不是沒有腦子,祁方隅的有恃無恐、許嘉雲的鎮定自若,都讓他們不敢小瞧面無表情的謝鏡清。
畢竟這個黑髮美人冷靜得好像真的能用那柄砍柴用的斧子,給他們每個人的腦袋上都敲出個洞來。
幾個人正僵持不下的時候,扎著俏皮雙馬尾的女生幫忙緩和道:“各位大哥,我們還是先確定一下,姥姥到底在不在裡面比較好吧?”
花臂男順坡就下,還不忘指了指祁方隅,“你給我等著。”
祁方隅無所畏懼,“好的呢。”
這俏皮語氣,比女生的雙馬尾還要可愛,給花臂男氣得不輕。
有氣不撒,憋壞心臟。
花臂男不知道謝鏡清的底細,不敢輕易去碰祁方隅,直接將矛頭指向了NPC,一腳“嘭——”地踹開祁方隅先前說過的那扇門,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裡面竟然真的躺著一個老奶奶。
雙馬尾女生試探著喊道:“……姥姥?”
老奶奶已是垂暮,髮絲雪白,像是畏寒,整個人都裹在了被子裡面,僅僅露出一雙眼睛和些許髮絲。聽見她的聲音,艱難地轉過頭來,眼尾緩慢揚起笑容,皮肉鬆弛的皺紋都擠在了一塊兒,呼吸不暢地回應了一聲:“哎……”
直到這個時候,玩家們屏息凝神,才聽見老奶奶那沉重且急促的呼吸聲。
花臂男罵了一句髒話,看祁方隅的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惡意了,“這他媽都能聽見,真是邪了門了。”
許嘉雲心說可不是嘛,他都跟祁方隅做了這麼久的隊友,對於祁方隅的了解還沒有謝鏡清的多,謎一樣的男人,也確實特別讓人著迷。
雙馬尾女生道:“所以我們這次的關卡任務,就是照顧這位老婆婆,然後掃掃門口的積雪?”
許嘉雲說:“單從那個母親說的話來看,應該是這麼回事。”
祁方隅說:“不管是不是,先照做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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