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一道不太清晰的聲音, 許嘉雲聽不清楚,小聲地問祁方隅:“外面的人在說什麼?”
祁方隅的耳朵好使,確實聽見了, “說她上茅房回來, 忘帶鑰匙了。”
許嘉雲說:“誰啊?”
祁方隅還沒說話, 紋身男人就詢問道:“你是姥姥?”
外面大概是答應了一聲, 紋身男人這才打開了門, 將姥姥迎接進來。
許嘉雲嘀咕道:“我去……姥姥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還能下床折騰啊?”
祁方隅說:“是半死不活, 又不是半身不遂。”
許嘉雲竟然覺得好有道理。
姥姥咳嗽好幾聲,也沒說些什麼, 聽呼吸聲變得更加急促嘶啞了, 像是被風雪灌進了喉嚨里, 磕磕絆絆地往房間裡去了。
紋身男人看了姥姥幾眼,那佝僂著的身軀搖搖欲墜,他也只是看著,沒有上前觸碰。直到看不見姥姥了,外面的寒風吹起來凍他一個哆嗦,他才記起來自己起床的目的,“媽的,搞半天茅房在外面,害老子找了半天。”
說著,他就出門去了,踩踏積雪的聲音“咯吱”“咯吱”,清晰地傳了回來。
直到房門關上,才將腳步聲掩蓋徹底。
許嘉雲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紋身男人回來,扭頭詢問祁方隅接下來要做什麼,“祁哥,我們——”
祁方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縮回被子裡睡覺了。
許嘉雲沉默了一會兒,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將手腳全部蓋上,也跟著睡了。
大佬都睡了,他醒著也沒什麼用,還是少操點心,跟著睡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除了謝鏡清和祁方隅,其他人差點兒沒有醒過來。
被祁方隅直接踹下熱炕的許嘉雲伸了個懶腰,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邊走出來邊道:“這屋子裡的溫度真暖和,也太好睡了吧。”
除了下雨天,冬天是最適合睡懶覺的季節,尤其是在室內溫度達標的情況下。
劉芸芸頭上的兩個馬尾經過一夜也是亂糟糟的,打著哈欠,認可道:“可不是嘛,就沒哪個年輕人能抵抗得了睡懶覺的誘惑。”
話說完,看見洗漱乾淨穿戴整潔的祁方隅和謝鏡清兩人,她又覺得自己這話可能有點太絕對了。
總有人自律性高得離譜。
就真是離譜。
祁方隅沒理他們,“準備燒水做飯吧。”
許嘉雲應了一聲,不再去折騰那沒人用的灶台,直接在現成的火爐上放鍋加米倒水蓋蓋子,速度流暢,一氣呵成。
謝鏡清也跟著紅隊的隊員一起往外走,打算去清掃屋外下了一整夜的雪。
門一打開,冷風直直地灌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男生還沒來得及捂住裙子以防走光,就先罵了一句“臥槽”,然後連連往後退了兩步。
走在他後面的女生緊張道:“怎麼了?怎麼了?”
男生伸手一指外面,有些不確定地道:“那他媽是個什麼玩意兒?假髮嗎?”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外面的雪地上有一團黑色的頭髮。
女生說:“不是吧?關卡裡面哪來的那種東西?”
男生也有些不確定,但更不敢隨便跨出去,畢竟那東西就在他們大門口,橫亘在打算外出的他們面前,誰也不知道跨過去到底是好還是壞。
就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把火鉗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的,一把火鉗。
謝鏡清順手從膠桶裡面抽出來的。
他蹲在地上,隨意地用火鉗翻了一下頭髮,發現旁邊還散落著一些不知名的小碎片,又扒拉了一下那些小碎片,然後說:“這是人的頭皮和指甲。”
眾人看著被他翻過來的頭髮,上面是殘留的頭皮和血肉,以及指甲小碎片上的月牙狀白斑和肉末,就算不用謝鏡清開口,他們都知道這是什麼了。
最前面的那個男生捂著嘴乾嘔了一聲,“臥槽……這是有人死了?”
跟在他後面的那個女生臉色也不怎麼好,“誰啊?死得這麼幹淨,該不會是遇到野獸了吧?”
嘴上這麼問,他們已經在數現存的玩家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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