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你和天青師姐兩人一樣。」衛則玉的聲音沒有起伏。
翻譯一下,就是師兄弟之間的感情,沒有她想的那些彎彎繞繞。
可從多方面來看,誰都知道他和中石關係不怎麼樣,而玉虛門裡,又有個和他如此相像卻比他人緣好不少的謝雋然,再加上這位謝師兄似乎對沈葉白不一般,由此可見——
柳在溪一下子直起身,看向衛則玉,眼神中湧上憐愛痛惜等一系列複雜的感情後,定格在最後的好笑上。
她伸出手指弱弱指著他:「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衛則玉觀摩著她的神情變化後,果然開口:「別講。」
「我覺得你被耍了。」
他那個頭疼,萬分無語道:「我就說你別講,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誰耍我了?」
柳在溪無辜眨眨眼,那根弱小的手指忽地一拐彎指向天空:「天道。」
霎時,一塊巨大石塊裹著火焰猛地砸在二人面前,一時間熱浪與罡風齊齊撞入懷中。
柳在溪那瞬間意識都停滯了,使勁回過神後便努力在雪地上抓著什麼,手心劇痛她肩骨一卡,在險些炸去山崖之前攀住了一塊雪中凸出的山石。
她喘了兩口氣,一肚子的火真想噴到天上去。
說了句實話就針對?!
抓著那山石勉強爬上去,山上的寒風凜冽,裹挾著鵝毛飛雪撲在臉上,柳在溪幾乎睜不開眼睛,她俯身在地上避著空中紛亂降下的石塊,驚覺衛則玉不見了蹤影。
她對著周圍呼喊兩下依舊未見回音,只好先爬著找到了一個小點的山洞躲著。
總不能……她這句話把衛則玉給害死了?!
柳在溪沉了臉色,站在洞口觀察著外面,那人的弟子服顏色深,只要出現她就一定看見,這陣法詭譎,多一個人起碼能多些保障。
她定了定神盯著洞外,可這麼久了依舊不見山上有一抹深色,這難免讓人心慌。
天上流火漸漸少了,柳在溪躊躇兩下,乾脆沖了出去。
「衛則玉!」
柳在溪在山腰最邊上,跑出去的路儘是陡峭,一個不留神就會踏碎雪塊滾落山崖,她頂著風雪,在山坡上壓著腰前行,忽地發現山下靜默的岩漿翻騰著向山上滾來,已然快至於腳下。
她眉心一緊,大喊著衛則玉的名字,憑感覺往那人墜落的方向跑,耳邊都是呼呼的山風,她凝神聽著,終於聞見一道細小的回聲,她立刻循身而去。
只見衛則玉懸身掛在山崖下方,織金扎在峭壁中,柳在溪聽著聲音過去時,那人剛好翻身上來。
「下次……你要說什麼之前還是和我說一下吧。」這天寒地凍的,衛則玉光爬山忙出了一身汗,見到柳在溪後無奈地說。
後者也不知聽沒聽清他的話,上來二話不說就拉著他跑,邊跑邊喊:「去山頂上的天池。」
平頂的山大概都會有一頂池水,柳在溪就那麼隨口一喊,沒想到真的有。
在衛則玉的視野里,從雪山頂上跑下看見的是一把巨劍戳進頂中的那汪清泉里,而柳在溪看見的,則是在這頂上懸浮著的大型羅盤。
像是知道他們已經快接進出口,山下的岩漿翻湧的速度之快,仿佛從天空墜下那般向柳在溪二人衝去。
他們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翻上頂後栽進池水的那瞬間,身後的岩漿便緊跟著沖了進去。
柳在溪落入水中那刻,感覺到和衛則玉緊握的手分開了,身後有強大的推力將她往池水深處推,她一個不查,便沒過了面前那片黑膜,水裡的窒息感消失了,代替它的是失重感。
她心臟抽緊,眼看著自己落入漆黑,周身滿上難以明說的危機感。
砰的一聲,柳在溪終於落在地上,她沒有動作,等著眼睛適應黑暗。
此處沒有雪山上那種廣闊乾冷,是種陰冷之感,耳邊也像是空曠,但卻壓抑得讓她不敢亂動。
這種黑暗的地方更加有利她行動,所以過了片刻柳在溪眼睛適應之後,就沒有想著點燈,而是慢慢順著眼前的路挪動。
此時,耳邊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滴聲,有了聲音,大致能判斷出自己應當是在一個類似山谷的地方,兩邊有岩石縫中流淌下來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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