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風又變得急,柳在溪引著他往台階下的茶桌走:「我正要去找你,怎麼就有閒工夫過來?」
柳在溪帶著周回坐下,提著茶壺要倒水,卻猛地提高,恍然這壺裡什麼也沒有,她朝周回笑了下:「我去煮些新的。」
「我那早早便備好了茶水,你若是去了,都能喝到現成的,現在還要勞煩你動手。」
柳在溪:「早知道我就不睡覺了,但現在也不虧,我手藝也不錯。」
周回將桌上的茶杯揭過來兩盞擺在面前,聞言微笑:「那我就等著享受享受吧。」
「好。」
柳在溪朗聲應了,轉過頭去那笑臉就垮了下來。
她討厭別人指使她,要是對這人有些好感還行,起碼端端茶倒倒水倒是不介意,偏偏這勞什子堂主捏著她心魂,打又打不過,還要替他賣命,錢也只能分三成!
簡直一看他就想到上輩子坑她的血音谷,真是見了就氣,恨不得把他的頭打到肚子裡,再卷了多善堂的靈石跑路!
她想得有些激動,翻找柜子的動靜就大了些,瓶瓶罐罐碰撞一番,無端聽得人心躁。
周回晃著扇子到她身後,淡笑著:「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經常喝茶的,手藝真的好?」
「怎麼不好!我剛還喝了呢。」就是剛才那一口不該喝完,不然這會還給他泡什麼茶啊。
柳在溪笑了笑,終於把那擺在檯面上的茶缸找到,一通操作和周回坐會茶桌前。
花窗外夕陽紅火,壺中茶水沸騰,茶桌對坐的二人安安靜靜,房中唯獨桌旁發出咕嚕咕嚕的聲。
軟塌上的被子一角又動了,只不過它在里側房間的牆壁拐角,與茶桌剛好被一道牆隔開,這微小的動作不會被背坐著的周回發現,但垂在地下的被子移動,卻能被柳在溪捕捉到。
她抬眸看了眼,知道自己阻隔氣息的小陣還沒有破,放心收回眼神,待時間差不多,給自己和周回舀上茶水。
「嘗嘗。」
周回依言動作,末了贊一聲:「還真不錯。我可是有福。」後半句偏於感嘆。
「啊?為啥。」
柳在溪端起杯子吹著,那人笑眯眯看著他,認真道:「我手下如此能幹不說,還精於茶道,可想廚藝也不會差,於內更是一絕。」
茶水上的褶皺淡去,柳在溪消化著他的話,抬眼看過去,周回揚了揚眉,似在反問她說得有哪裡不對。
牆後那一角被子又動了,一挪一挪的像只毛毛蟲,柳在溪剛湧上來那點不耐煩,瞥了眼又奇蹟般地退去。
她眨眨眼,放下杯子。
「哈哈。」
得益於柳在溪數百年阿諛奉承的能力,這兩聲笑得不錯,既不敷衍也能聽出些羞澀,再加上好看的笑眼,完美應付過去。
「對了,堂主今日找我是什麼事。」又過一小會,柳在溪適時問出這句話。
但周回擺明了來找茬:「聽小思說,今天有人來堂中買你的命了?」
剛那麼順的話題不接,反提起別的話頭,生硬得和他扇子上那倆字一樣。
柳在溪閉眼一瞬翻了個白眼,藉機看向窗外:「沒那麼有錢,就是單純來找我。」
「原來是從前的舊人,虧我還提心弔膽地怕有誰要害我們在溪的性命,派了堂眾去滅口。」周回搖著扇子靠在身後軟墊上,身上飾品撞出清脆響聲。
柳在溪倏地看過去:「沒記錯我和小思說過,不用派人殺他。」周回也恰好抬眸,狹長的眼眯得快沒有了,和她對視半刻後,驀地一笑:「唉……我也就是嘴上說說,待堂眾趕去時,那人已然溜了。」
「嗷……」
「『嗷』?」周回湊近茶桌輕輕敲了兩下杯沿,柳在溪本是不想理他,耐著性子看過去,見是自己半天沒給他添茶,這才重新啟動,恭敬舀茶,再問他又有什麼意思。
周回搖搖頭,看樣子十分無奈,道:「聽小思說你們二人親密非常,我還不信,這下看來,倒是真的。」
柳在溪臉色平靜,撐著下巴盯著杯中那孤零零一片茶葉:「你剛不是還說那人要殺我,轉頭又從小思那聽我們親密無間了?」她中間換了口氣,繼續道,「看來小思頭腦也不太行,該下崗了。」
她語氣懵懂又真誠,絲毫沒覺得這話另有所指,周回看著她,半晌輕笑:「也是,那今夜她便不用來了。」
「哦……那崗位上就剩一個可憐傢伙,你這堂主不心疼?」
周回也能猜出她這番話的意思,笑意不減,嘆道:「之前以為你和哪個外來人碰面,心軟被他算計。但這下看來,那人應當和你不在一處,我也就放心了。」
「您老人家掌管這麼大的樓,該是日理萬機才對,怎麼盡操心這些小事。」柳在溪搖頭輕嘆,總算記得給空杯添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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