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曦怕露餡兒。

心想還是使喚白撿來的老公好了。

谷曦想完開始扒拉手機。

她依照前兩天的印象，打開「谷曦」的備忘錄，找出一條「崽崽名字備選」——裡面絕大部分都是小名，看樣子，三年後的自己也很怕麻煩，大名扔給孩子爹了。

越過一眾名字……

谷曦看到了一個。

她眼裡漫上笑，把其他的隔開幾空行，將那個名字單獨列出來，而後朝顧亦欽勾了勾手，「這個名字……你太高了，彎一點腰行不行？」

顧亦欽暫停回復秘書消息。

長臂一伸，一手撐在谷曦頭頂的床上，傾身靠近她，聲音低醇而磁性：「哪個？」

谷曦絲毫沒意識到兩人自然而然的親密，許是身體早已有記憶，面對對方開啟免疫模式，她靠了過去，「這個！」

顧亦欽看向屏幕。

他餘光忽而被窗外的陽光閃了一下，刺目而明亮，他微眯了下眼睛，與某種非常熟悉的記憶慢慢重疊，不止一次的熟悉，虛幻而炫彩，圓潤而透明的邊緣……

那個夢。

還有公交車最後的畫面。

「不好聽嗎？」

谷曦見他不說話，眨眨眼看向他，「我覺得很可愛誒……」

顧亦欽發覺自己走神，理智回歸，視線清晰到不能再清晰，大腦皮層也開始處理視線所及之處看清楚的文字信息。

谷曦打出的名字……

泡泡。

「很可愛。」

顧亦欽並不違心。

「對吧！」

谷曦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不知道『她』原來是怎麼想的，備忘錄里有十幾個名字，我擅作主張決定女兒的名字會不會不太好，如果她回來了……」

「你也是她。」

顧亦欽望向她含著歉意的眼睛，「很好聽，我也很喜歡。」

谷曦眼睫眨動了下。

「……那好吧。」

她重新捧著手機，看著那個自己一眼看到的名字，心裡一點點柔軟了下去，想到什麼，她思想鬥爭了一會兒，還是看向顧亦欽，「那個……」

「怎麼了？」

顧亦欽等著她說話。

谷曦出自於最真實的想法，鼓起勇氣虛心請教：「你前幾天看的那些育嬰書中有說……奶粉和母乳有很大的區別嗎？」

顧亦欽先是緘默。

看著她認真求知的眼神，他淡淡道：「沒有，都是一樣的。」

谷曦鬆了口氣。

一下子心裡沒了任何負擔。

連帶著她心情都好了，指了指推開的餐桌，乖巧道：「我吃完了，你可以幫我收一下嗎？」

顧亦欽看著沒動兩口的食物。

主動收拾了桌面。

過程中，他聽到外面邱云云和月嫂交談的聲音，他想了想，還是將湯水裡的蔬菜和豆腐撈了出來，就著剛才谷曦喝剩的粥進了肚子。

著實清淡得很。

「你還沒吃飯嗎？」

谷曦放下手機，看他一點兒不嫌棄她的口水，想著他也忙了一晚上，出於人道主義關心了一句：「這個不好吃的……」

「沒事。」

顧亦欽收拾好一切，將空調調到二十七度，風速靜音，而後給她蓋了被子，「你休息吧。」

谷曦嗯了一聲。

等顧亦欽一走，完全安靜下來，她又重新打開手機，第一時間就是去微信找到徐凌兒。

上面停留著她們一周前的聊天記錄。

準確來說是三年後的她和三年後的徐凌兒——

Lin寶：【你預產期六月二十四之後，來得及，等我忙完這兩天，姐們兒回國陪你生孩子[飛吻]】

谷曦：【那隻包你真定啦？[托腮]】

Lin寶：【出息。】

Lin寶：【還能少的了你的？】

凌兒還是那個凌兒！

此時，谷曦懷著無比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咬了咬手，給徐凌兒發了一條信息：【我已經生了，閨女兒。】

發出去兩秒。

Lin寶：【？？？】

Lin寶：【[發怒]你去醫院連消息都不給我發？顧亦欽也沒把我當回事兒了？你們倆給我等著。】

谷曦嘴角一彎。

開始傻笑。

不過……

這話聽上去，徐凌兒和他們夫妻關係好像……都不錯？

沒幾秒鐘。

徐凌兒又開始轟炸：【先發點照片來看看啊！】

谷曦：【孩子嗎？我沒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