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林言反應賊快,不過她仍吸了口涼氣,今日大抵是太激動了,竟會張口就來!
「自你病後就常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來呢,」輕輕拿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玥兒目光微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呀,不會罷,自己不是有失魂症,小公主這話?
就在林言組織措辭之時,玥兒輕然一笑,又自顧寬慰起來:「是我多心了,你一直與我在一起,又怎會有事相瞞,想是你這病的緣故,你放心,我絕不會放任你不管......」
夜很靜,凝視著她安睡的面龐,林言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眠。
她倒不是被感動的,當然也是有一些。更多的因今夜會有大事發生,但她沒辦法親自見證,還怪可惜!
忽有風起,樹葉摩挲著傳來一陣稀疏的聲響,在靜謐的夜色中反覆刮著耳膜。
林言使勁嗅了嗅,總覺得空中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味,令人不寒而慄。
夜黑風高水晃晃,銀光浸透了整片山林,仿佛在醞釀著什麼了不得的事。一輪滿月高高懸掛,今夜註定不尋常。
夜色之中,一道身影由遠及近,穿過樹叢後露出張極普通的臉,來人是帶領幾人入客棧的店小二。
他神色尋常地走在蜿蜒的穿廊,步履輕快未發出一絲聲響,及至轉入座假山後,伴隨著掌心翻轉的微微白光,人瞬間消失不見。
狹長的過道一眼望不到頭,兩壁鑲嵌的玉石散發出瑩瑩白光,映在泛潮的牆面上,細細聞來有著一股腐腥味。
待那人出現在地下的暗室時,已然換了副形容。原來他不是什麼店小二,而是暗影閣左史護衛,破天。
石室內燭火搖曳,泛著紅光,他遠遠便瞧見了驚武,一旁還立著道清冷人影。
破天斂眉,無聲地走近,一臉恭順:「屬下拜見左史大人,拜見西護法。」
「起來吧,」驚武並未轉身,自顧問道:「可都準備妥當了?」
「嗯,今夜試劍的純陰之血皆已準備齊全,」話畢,破天想起了南宮昱一行人,他直覺地認為幾人並不尋常,正欲開口匯報時,卻有聲音傳來。
空地上有一圈燒焦的黑印,冥河凝視著它,輕聲道:「真希望此行能有緣見到莫干劍。」
莫干劍的故事從來都是真的,若不然怎會有傳聞。
驚武回了聲:「西護法倒是頭遭逢時。」
「嗯,甚是有幸,」話必,冥河伸出手往黑圈處探了探。
驚武往旁瞥了眼,沉聲道:「但願此次的純陰之血能有所所獲吧。」
一排排白玉小瓶規規整整地放在石桌上,殷紅的血透過明光照出,好似夜光杯里的葡萄釀。
這些年來暗影閣已試過無數純陰女子之血,卻從未令莫干劍產生過反應,而尋找莫邪之血一直由左史負責,念及此,驚武本就生硬的面色變得更為陰冷。
破天本想開口附和,並提及今日之發現。
冥河的聲音卻再度響起:「左史大人這些年既要尋找純陰女子,又要打理閣中諸多事宜,真是吾等小輩之楷模。」
客套話總還是受用的,驚武的面色很明顯和善了些:「不過是分內之事,這些年西護法的功績大家也有目共睹。」
破天只得繼續靜靜地聆聽著二人的對話,暗影閣規矩森嚴,若無允許不得打斷上級交談,是以他儘管心存疑慮,卻並未來得及將自己的猜疑匯報上去,因為時辰到了。
銀月懸中天,空曠的石室內飄散著陰冷寒意,在一陣耀眼的白光過後,莫干劍憑空出現在一圈焦黑里,它矗立在搖曳的紅光之中,宛若立於燃燃烈火。
即便它被封印著,即便這只是道幻影,可依舊散發著一股滲人的殺氣。
「拿過來,」驚武面不改色地伸出手,眼裡卻隱隱浮動著急切。他半生為莫干劍操勞,若要說誰更希望見到莫干劍臨世,那恐怕非他莫屬。
破天恭敬地將白玉小瓷瓶呈上,心想著等試劍完再匯報也不遲。
哪知此時,暗室外卻傳來了聲響,很明顯是有人闖入,看樣子還不止一批。
破天剛打算說自己出去看看,又被看似溫和的聲音捷足先登。
冥河瞥了眼紅光之中的冷劍,道:「左史大人,我與破天前去查探是何情況,您且安心在此試劍。」
這並非是頭遭有人闖入暗室,是以驚武並未顯得很在意,他不急不徐地將白瓷小瓶里的血液倒入莫干劍之上,語氣平淡:「好,留活口,我倒要看看此次是誰有如此本事。」
雖然今夜幾次三番地被冥河打斷話,可破天並未表現出絲毫異常,只是恭敬地跟著他往外走。
哪知才跨出石門,便感受到一股極寒之氣。心中頓感不妙,破天正欲提醒冥河,哪曉得身旁已是空空落落。
狹長的過道上,石壁兩側雖散發著瑩潤的玉石之光,卻莫名有些陰森。
破天甚至還未來得及辨明方位,一道凌冽的殺氣便直奔而來。畢竟是久經紛爭之人,他反應迅速地側身躲過一道青光。
然,只是瞬息之間,那凌冽的劍氣又直直撲來,好似一頭狂暴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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