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待心儀之人的說法嗎?
兩人東拉西扯,小蛾估摸時間差不多便起身。
崔蘭因隨口問了句:「長公子還未回來麼?」
小蛾出去看了一圈,回來告訴她長公子已在書房,她剛還遇到景瀾端了茶水進去。
「興許被事耽誤了,需要我去叫長公子來麼?」
崔蘭因搖頭,「不必了。」
其實睡過一覺後她已不覺難受,蕭臨來與不來對她並無影響,若是對方忙碌那的確不應打擾,反正她只是覺得看蕭臨為難有趣,並不是非要他來不可。
所以崔蘭因洗漱後直接睡下了。
景澄見到那屋熄燈,趕緊過來稟告蕭臨。
蕭臨宛若無事道:「知道了。」
隨從出去,合攏門扇。
蕭臨方抬起眼,幽幽的眸子凝著前方。
崔蘭因並未過來指責他說話不算數,而是選擇熄燈睡下了。
不該如此。
她應過來大力拍打他的門,理直氣壯地問他為何失約。
難得是她肚子不疼了?已經不需要他了?
思及此,他用力握著筆桿,直到手背上肌腱泛白指骨生痛,才驟然鬆開。
他緊蹙眉心,凝視紙上染烏的那塊墨跡久久不能回神。
即便沒人站出來指責他的失態,他也看見自己不可理喻之處。
崔蘭因究竟做了什麼,讓他變得如此古怪。
一旦遠離,卻更想靠近。
他很想將問題歸咎於她,可內心深處卻清楚明白,出錯的人從來不是那風輕雲淡的女郎。
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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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具的款式、圖樣崔蘭因這兩天已經看得差不多,但木料始終沒有挑到合適的。
誰能想,偌大的建康城居然沒有一家鋪子能挑到物美價廉的木料!
崔蘭因險些被夥計的漫天要價給氣壞。
她看上去像個榆木腦袋,很好騙嗎?
「木料是好的,價格卻離譜。」
「娘子,一分價一分貨,譬如這大紅酸枝,產自交趾,您看,」夥計用素帛大力抹了抹樣品表面,咧著個大笑臉,不遺餘力誇讚:「色澤亮麗,花紋如波。」
「您再聞一聞,濃郁酸香!這是正宗的貨,千里迢迢而來,費盡人力物力,這個價已經不貴了!」
崔蘭因不為所動,道:「從前又不是沒有買過,怎麼如今的價翻了三倍?」
陳媼連夜查對十年的帳簿,給她算了個中間數,左右相差不大,價格就是公道的。
「這個……」夥計也是靈機一動,馬上道:「是年份不同,就譬如五十年的老參和十年的不一樣嘛!」
同樣大的木料光看年輪就知歲數,即便疏密相差個幾圈也不會太過懸殊。
這夥計看她年輕,以為她不懂就大錯特錯了。
崔蘭因從前跟一位樵夫學認過。
別看她才學不足,但雜學頗多,五花八門的事情或見過或經歷過都記在心中。
崔蘭因冷笑一下,正準備離開這家黑店,忽而耳朵就在嘈雜的聲音里分辨出幾道爭鬧聲。
「您就行行好吧,讓我們見見東家吧!」
「東家哪是什麼人都能見的,這些木料你願意賣就按我開的價來,不願意賣那就拉走,再去看看還有沒有比我們這兒出得更高的。」
「娘子,娘子?如何呀?是看這幾塊大紅酸枝還是再看那邊的白酸枝?」夥計疊聲引她注意。
崔蘭因卻問:「外面是什麼情況?」
夥計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滿不在乎道:「不過是幾個賣木料的粗人,哪值得娘子過問,娘子若不滿意這些料子,咱們還可以去前邊的院子……」
崔蘭因不理他,對景雲道:「去看看。」
高大的景雲往前一站,瘦小的夥計本想阻攔,馬上就跟軟腳蝦一樣縮了回去。
穿過後堂,後門已是敞開。
門外十餘頭嶙峋瘦牛拉著十餘輛蒙著油布的大車首尾相接停在巷中。
站在最前面與木料鋪主事搭話的是位年約四五十的漢子,稀拉的眉毛像兩撇八字掛在他蠟黃干皺的臉上,他的手反覆摩擦,不是極度寒冷就是萬分緊張。
崔蘭因的目光落在那些油布上。
「你就好好考慮吧,這個價我是能夠做主……」主事正不耐煩剔著牙,餘光忽見身側一容顏嬌麗的美姝越眾而出,不由一怔,叫道:「這位娘子你作甚?」
崔蘭因倨傲昂首並不理會他,直接走到牛車邊掀開油布一角,下面堆滿木料,濃郁的酸香味撲鼻而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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