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卞搖頭,「一點皮外傷而已,沒什麼事。」
卞杉心疼地戳了戳隋卞脖子上那一小塊白紗布,不放心道:「真的就一點皮外傷噢?沒騙媽媽?」
隋卞直接就給那塊小紗布給撕了,對摺黏在一起,「真就一點皮外傷,你自己看,現在連血都不流了。」
「喔唷——」卞杉皺巴著臉從隋卞手中接過紗布,又仔細端詳一番,才總算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回去媽媽給你煲湯補補血噢?」
隋卞點頭,「好。」
在卞杉心裡,這件事,就隋卞的角度來說,已經結束了,剩下要討伐直接找印琨就行。
男孩子受點皮外傷,卞杉覺得太不是事了,打架也太不是事了。
所以她完全沒覺得有必要去責怪隋卞。
別人家孩子她不了解,自己這麼多年的兒子還能不了解嗎?
他肯定不是尋釁滋事的人啊!
但隋興遠顯然不這麼認為。
隋卞不經意一抬眼,就和他面面相覷。
隋興遠手裡拿著眼鏡,鏡腿點著他這邊,「我有沒有說過不要打架?我找人給你訓練不是為了讓你打架的!」
隋卞別過臉,「那難道我就被他打?」
隋興遠將眼鏡戴上,語氣稍稍溫和了一些:「你幹嘛非親自跟他打呢?保鏢是用來做什麼的呢?難道他們玩忽職守了嗎?」
保鏢這個事,隋興遠的初衷是好的,但他心粗,沒考慮到要是天天有幾個保鏢走哪跟哪得對隋卞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卞杉於是就私自撤了隋卞在校時期的保鏢。
這事隋興遠還不知道。
卞杉對上隋興遠質問的眼神,立即眨巴眨巴她那水靈的柳葉眼,湊上去甜甜道:「哎呀老公你發火的樣子好帥啊!今晚你想吃什麼菜啊?我親自下廚好不好!」
隋興遠莫名其妙,「你剛才不還罵我呢嗎?現在怎麼就又帥了?」
卞杉打著哈哈:「哎呀這不是路燈亮了我看清楚了嘛,不要再發火了啊,對身體不好,兒子知道錯啦,他有多優秀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罵他?你想想他小時候那麼一點在你懷裡,多可愛啊!你怎麼捨得罵他的?」
隋興遠被卞杉這一通七繞八繞,火氣還真的就下來了。
等回了家,一通電話打來,隋興遠有事,不能陪兩人吃飯。
臨走前,他過去揪了揪隋卞的頭髮,好聲好氣的:「還氣呢?」
隋卞搖頭,「我是在等飯好。」
隋興遠笑著給隋卞按肩,「好了好了,爸爸批評你還不是為你好?印家那小子,就讓保鏢收拾好了,你動什麼手呢?他練家子,萬一把你傷到哪怎麼辦?」
隋卞哼哼:「那你不能一開始就說是怕我受傷嗎?非要先罵我幾句。」
隋興遠笑得更加開懷,摟住他,覺得孩子還是這樣沒長大天真一點的可愛,「那爸爸那個時候生氣啊,可不就得罵你?你得記住,你跟他不一樣,你是爸媽的心肝,他是什麼啊?他這種人就是禍害。好了,爸爸跟你道歉,今天不該罵你,給你賠罪,行嗎?」
隋卞撇嘴:「我沒怪你,你走吧,少喝酒。」
隋興遠摸他的頭,「好,爸爸晚上回來和媽媽一起去找你啊。」
從隋卞單獨住一屋起,這就是兩人每晚固定活動,睡覺前來他房間看他一眼,簡短地說幾句話。
隋卞:「好。」
那邊卞杉見父子兩人和好了,喜笑顏開地送隋興遠出門,隋興遠以為她要親一下,臉都伸過去了,又硬生生被卞杉推了回來。
「抽菸了,不親!」
隋興遠摟著她的腰,「那你跟我一起去吃飯?定的點是東食島呢,你不是最喜歡它家的湯?」
卞杉眼睛亮了亮,又驀地把笑斂住,揮手,「我不去,我是來和你說正事的。兒子打架這事,你不會就打算完了吧?印琨那孽障我可是早就聽說了,之前還逼地學校一個學生跳樓了,混帳事可沒少干。」
……
隋卞吃啊吃啊、嚼啊嚼啊,那邊說啊說啊、聊啊聊啊。
吃完飯,隋卞搞了一會學習,又看了部電影,不一會隋興遠回來,來房間看過他,隋卞洗漱後上床。
他關了燈,想睡覺,腦海里卻漸漸被一些零散的畫面充塞。
不是激烈的打架,不是冗長的斥責,
而是一個人,在走一段路。
在混著冷風的寒雪中,有個人在走路。
好奇怪,明明不是下雪的季節,他卻對這個不明所以的、混亂的場景印象深刻,且不覺得違和。
大概是因為她身上有和冬雪相似的特質?冷冷凍人,又莫名……將人往裡誘。
那個樓——射箭和保齡球?
隋卞猜,肯定是射箭。
她就適合這項運動,冷血無情,一陣見血。
他想著想著,眼皮變重,手忽然朝空中揮了一下,將她頭上的奶茶打倒。
雪花,一片兩片,漸漸成了堆。
*
隋卞是到了班級才想起來孔乘安給他懲罰那回事的。
他是真恨這個懲罰啊,那麼丟臉,那麼無能。
但沒辦法,錯了就是錯了,他多乖寶寶啊,肯定老老實實接受懲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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