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默默看著夏天這遊刃有餘的架勢,暗感她現在頗有她小姨的風範。
等餡料什麼都弄得差不多了,隋卞和成天逸搬來烤箱和空氣炸鍋,分批送入。
等待的時間,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夏天說起自己朋友圈裡一家裡開酒廠的女生,之前暑假也參加了隋卞同機構研學的那位。
本來是個十足十的紈絝派,回國前一晚,私自改了航班,也不看目的地,瞎飛,飛去了伊犁。
她家裡頭本來氣得要死,連夜都派人過去逮她了,結果不知道她在那邊接觸了什麼人,受了什麼感化,整一個要下鄉扶貧的架勢,全身心投入當地產業鏈,把自己某短視頻上的十幾萬顏值粉絲全呼應到土特產直播間裡,天天幹勁十足。
聽說最近還爆了一支獨庫公路的視頻,帶起了好大一波旅遊熱。
眾人聽著都覺得恍惚般好笑,於是聊著聊著,話題就不由變成了各位碰到過的最離譜的富幾代幾世祖。
這個話題,對於他們幾人總是非常有的聊的。
當然,他們幾人,不包括許願。
隋卞沒要去看她的,但只是那個方位,那個角度,她就是那麼清晰又完整地出現在他的視域裡。
她坐在沙發上,右手撐著下巴,臉是朝著他們這邊的,目光卻是落在地面的。
她的臉上並沒有插不上話的失落和尷尬,也稱不上冷眼旁觀,就只是很平靜地聽著、面對著,甚至,也不太能確定她到底有沒有在聽。
她攜帶著很奇妙的肅穆鎮定感,讓人看不出她究竟有沒有走神。
只是好像對他們的世界一點都不感興趣,不管是奢靡還是腐敗的,都不怎麼值得她傾聽。
他不知為何,就那麼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一個很堅定的人,所以對外來薄弱膚淺的侵入,四兩撥千斤就還回去了。
「不不?你怎麼不說話了?」
——不知是誰點了一聲他的名,打斷了他那些飄忽的神思。
隋卞眨眨眼,竭力忽視心中泛起的異樣情緒,將晾在面前的肉鬆蛋黃和雲腿鮮肉換了個位,說道:「你們晚上想吃什麼?廚房好提前準備。」
一聊這個,又來勁了,都跟報菜名似的一道一道往外冒。
只是這個話題,許願也依舊沒有參與。
因為她壓根就沒打算留下來吃飯。
卞杉出來一聽這話就急了,她還沒觀察夠呢!
她怎麼能就走呢!
卞杉不由分說地挽留她,許願也不由分說地堅持拒絕:「真的不了,謝謝阿姨今天的招待,我先走了,再見。」
一陣稀稀拉拉的告別響起。
隋卞操著張含恨的臉睇她。
她怎麼又這樣?
又不和他們一起吃飯。
她這人……不吃飯的嗎難不成?
卞杉很快說道:「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這個點打車不好打,地鐵估計也正是人多的時候。」
已經決絕地推卻了吃晚飯的邀請,再拒絕——當然也是可以的。
許願向來不懂看人臉色為何物。
即使打車不好打,乘地鐵人會多,但只要這種方式會讓她感到更自在,她也照樣甘之如飴。
所以她再一次拒絕了。
隋卞也懶得看她了。
不用不用不用你小名改不不吧!
待晚飯吃完,送走其他人,卞杉舒坦扇著風,語調揚著:「不不啊,你以後要多請朋友來家裡玩,太可愛太青春了,你們來一次媽媽就年輕一歲了。」
隋卞在吃水果,叉一個,吃一口,叉一個,吃一口,毫無感情地「哦」了一聲。
卞杉也拿了個叉子,默不作聲地細瞧他兩眼,似感嘆又似可惜:「那位許願同學,性格感覺有點冷冷的,不太好相處吧?」
隋卞下意識就回:「也不是吧,有些人性格就那樣,慢熱,得相處時間久了才行。」
他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什麼都沒裝,什麼都沒催動,就跟車軲轆一樣滴溜溜滾出來了。
講完,才想起來自己很討厭她。
該說她壞話才對的。
趁這機會大肆宣揚一下。
卞杉肉笑皮不笑,又問道:「那她家裡是做什麼的呀?感覺之前沒在學校見過她呢。」
家裡是做什麼的……?
這個隋卞還真不知道。
誰要知道她家裡是做什麼的?
家裡是做什麼的關他什麼事?
他搖頭,淺翻了一眼。
卞杉逐著嘴角琢磨他這些小動作,托著下巴猜測:「父母應該都是知識分子吧?這小姑娘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給人一種特別聰明的感覺,成績是不是很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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