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噢,當時不是正好有個小孩跑過來找楊院長,告狀誰誰誰不睡覺在偷偷玩紙牌嘛,我一聽告狀兩個字,就想起你來了。」
隋卞欻張嘴。
想噴火。
請問這樣的惡魔是真實存在的嗎?!請問話是可以這樣說攻擊是可以這樣來的嗎?!
他現在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了!!!
偏許願還問他呢:「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吃栗子糕?」
隋卞嚎天喊地:「我不喜歡!這個世上我最討厭的食物就是栗子糕!!」
許願一看他這反應,內心更開懷了,但表面還裝作無事人的模樣,惋惜地搖
了搖頭,咂嘴:「哎呦那還真是可惜,這個世上我最喜歡的食物就是栗子糕了。」
隋卞閃著黑長睫毛,不敢置信。
許願三言兩語就給他氣得神志不清了,非常滿意,就差背著手仰面四十五度微笑了。
她舉步走在前頭,還不忘喊他一句:「走啊。」
那之後,兩人就一直維持著這樣一前一後的狀態前往地鐵站。
從福利院到地鐵站有多久,隋卞就給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疏導。
門有兩面,人有好壞。
他好,她壞,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但是,問題又來了,當他想說服自己她很壞的時候,那些她好的畫面總是會很強勢地占據她壞的畫面。
就比如剛才在福利院裡,她那麼耐心聰明地幫助那個女孩化解心結、鼓勵她,難道還不能說明她的好嗎?
太能說明了啊。
所以她原是一個很好的人的,只是對著他不好罷了。
那一切就又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了——她是因為以為他討厭她才選擇的討厭他。
認定了是這樣的原因後,隋卞路都不能好好走了,他感覺體內有一萬隻蝴蝶在煽動飛舞,讓他不踏實,讓他要飄起來。
終於,在進地鐵站的一瞬,他問道:「許願,你上次到底為什麼要說我嘲諷你?」
許願腳步一頓,順著他的話那段記憶也一併被牽連出來。
當時的她說出那樣的話,的確是半點假半點要故意氣他的意思都沒有,她當時是真的覺得他在嘲諷她。
但是現在,經過了一些不算深入的接觸後,許願想,或許當時確實是誤會他了,或許他真的沒有要嘲諷她的意思。
因為照他這個腦子他干不出來這種事。
儘管心裡清楚是誤會他了,但許願也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極其敷衍地回道:「沒什麼。」
這個問題困惑了隋卞多久啊,他能問出來又耗費多大勁啊,怎麼可能被她這零星幾字就打發回去!?
隋卞緊跟著她,固執地說:「肯定有什麼,你別想騙我。」
許願冷哼一聲,「誰敢騙你啊?」
隋卞側身攔住她,「你又開始陰陽怪氣我了!」
許願抬眼,「我沒有。」
他剛才著急攔她,一下沒注意距離,現在她有些費勁地看他,隋卞才意識到他們之間靠得太近,她的開衫袖子都蹭到他手背上了呢。
隋卞突兀地往後退了兩步。
許願用有些神經的眼神瞥他,「幹嘛?」
隋卞連眨好幾眼,「沒啊。」
許願越過他下樓梯,對他這種時不時就蹦出來的掛機行為予以漠視。
被人提醒擋了位置,隋卞才後知後覺地抓了抓頭髮,跟上許願。
這會地鐵站里的人比他們來時要多一些,許願找了個稍微人少一點的位置落腳,等待的期間,她也不看手機,就靜靜看著對面。
隋卞也不知道她是在看那上面的GG,還是就純發呆。
他走過去,挨在許願旁邊,還是問:「你那天到底為什麼要說我嘲諷你?」
許願這個人,看上去好像是水,允許任何東西穿過,也允許任何發生的鎮定模樣,但其實真論起來,她還確實不是一個多有耐心的人。
尤其又對著隋卞,她就更耐心不起來了。
她冷冷道:「你非得問這個幹什麼?」
隋卞反唇:「那你平白無故非說我嘲諷你幹什麼?」
嘲諷嘲諷嘲諷……
他搞得好像跟剛學會什麼流行語,不遺餘力地在每個字裡行間運用一樣。
他說得不煩,她聽得都煩了。
見躲不過,許願乾脆直接翻盤毀供:「我可沒說。」
隋卞眼珠子瞪得要跑出來天上飛地上跑水裡游的,真大為震驚。
她完全把他當傻子嘛根本就!
「你說了!」隋卞據理力爭。
許願沒理也爭:「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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