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什麼都沒變,就只是他自己心情不一樣了。
他頭一回覺得這路怎麼這麼長,走起來怎麼這麼費時費勁,怎麼就不能一步到位呢?
等終於上了二樓,快走到班級那,他又不自主地把腳步放慢了。
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走進去,將還溫熱的豆漿往許願的桌子上一撂,拉開板凳坐下,連書包都沒放,就扭過身對她說:「這個豆漿很好喝,你嘗嘗。」
許願翻書的手停下,看向桌子上的豆漿。
隋卞又解釋:「杯子是全新的,我洗過也消過毒了,豆漿現在喝剛剛好。」
許願拿過來,放在手裡握著暖手,「謝謝。」
隋卞笑了,「不謝。」
她手指甲的顏色稍稍偏白,短短薄薄一層,會隨著她看書思考而間歇敲敲瓶身,發出很小卻很清脆的聲音。
隋卞看著看著,思緒開始發散了。
水杯被他拿手握了那麼久,現在又到許願手裡握著,那是不是代表……
停!
隋卞驟挪開眼神,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
都怪他媽!讓他大清早就想這些東西!
沒一會兒,班級人漸漸多了起來,早讀下課,幾人喊著一起去吃早飯,隋卞搖頭,說他吃過了,其他幾人於是自己去了。
許願下課也在看書,隋卞一隻手撐著腦袋,歪頭看她,「你在看什麼?」
許願:「《坎特伯雷故事集》。」
隋卞點點頭,想說話,又怕打擾到她。
他自以為自己是沒聲音的,但其實這種糾結反覆的磁場是極其明顯的,許願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
這種動靜甚至要更吵。
她扭頭,「怎麼了嗎?」
隋卞還不以為然,以為她也一直在關注著自己呢,甜甜地笑開了,「明天晚上是平安夜,你要怎麼過?」
許願盯著他的臉,內心暗暗稱奇,他的眼神是怎麼能做到這麼單純的?
如果不是他的日常表現都還算正常的話,她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智力有問題了。
他看她的時候,總是直勾勾的,就跟被什麼定住了一樣,眼神緊黏在她身上。
不是那種刻意勾人引誘的,而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一種真摯的眼神,和他這個單純的人一樣,不僅需要很多很多錢來堆砌,還需要很多很多的愛。
許願收回目光,「不打算過。」
隋卞眼睛立刻就失去了光澤,「為什麼?明晚可以不上晚自習的,最後一節課還是體育課。」
「不為什麼。」許願翻過一頁,「就是不想過。」
她從前也沒有過這些節日的習慣。
隋卞失落地垂下頭,「好吧,那、那明晚我們一起吃飯可以嗎?」
許願更莫名了:「為什麼要一起吃飯?」
啊?
難道不應該一起吃飯嗎?
隋卞說道:「因為我們昨天晚上解除了長久以來的誤會啊,所以肯定要一起吃飯啊。」?
請問這二者的聯繫是……?
隋卞見她不說話,微微歪頭,看不出幾分真幾分假地徵詢她的意見:「不可以嗎?」
可以。
許願想,之所以自己剛才下意識就在心裡做出這樣的回答,一定是因為他的眼睛實在太亮太漂亮了。
她問:「你要吃什麼?」
隋卞咧嘴坐直身體,晃了晃腿,小動作一籮筐,「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
你都可以?
怕不一定吧?
許願那為數不多的惡劣的捉弄人的心思翻騰上來,故意說道:「吃食堂你可以嗎?」
雖然柏鼎的食堂並不差,不過這個提議,也屬實是讓隋卞懵了好幾秒。
他眨巴眨巴眼,尊重她:「可以啊,你想吃那就吃。」
許願點點頭,沒說話了。
過幾秒,又扭頭,看著他,「我想吃辣,你行嗎?」
一提辣,隋卞口腔就已經在分泌恐懼的唾液了。
他其實以前也沒有那麼不能吃辣,只是正常水平,就有點類似於廣東人對於吃辣的正常水平,在川渝來講那肯定是不能吃辣。
但後來,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顧及著他不能吃辣,所以吃飯也很少會吃和辣相關的東西,漸漸的,就讓他本就不怎麼厲害的吃辣功能更加退化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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