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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覺得有點不是滋味:「能編撰陶靈遺作,就這麼開心?」

「呃……」顧雁一愣,意識到自己高興得確實太明顯。她咳了一聲,柔聲道,「不全是因為陶靈公子的遺作……還因為……能進典錄司,代表殿下信我了。」

是謊言,騙他也無妨。

顧雁在心底對自己這般說道。

眼下她是容娘,暫且安安心心,先演好一個傾慕各家文才、願與衛賊論文的容娘吧。

之前總是做回阿雁,連騙人都變得彆扭起來了。

於是她直起身,調整了語速說道:「如今少公子作證,殿下總算可以相信,我就是從鄢府出來,被賊人擄掠到北方的吧。殿下以後,莫要總是對我審來審去,好不好?」

她眨著無辜又惹人心憐的眼。衛柏喉頭微動,不自覺捏緊木箸。

見他遲遲不動,顧雁抬了抬柿餅:「殿下?」

衛柏忽然牽起她的手臂,將她猛地一拉。

「啊!」顧雁驚

呼出聲。下一瞬,她已然橫坐在他懷中,被他摟緊,而身下是他盤坐的腿。

又來了!顧雁心中警鐘大作!

上次她就發現了,衛賊雖懷疑她,卻想讓她委身侍奉!

難道男子的上下半身,竟可以徹底分開,毫不相干?

他可以,她可不願!

衛賊這狂徒,剛對他有個好臉色,他就要得寸進尺!

她想起身離開,剛一動卻又被他抱緊。

此刻衛柏的瞳仁里,墨雲濃重,深不見底。被他盯著,她的心臟又難抑地狂跳起來。他剛準備開口說話,顧雁忙把柿餅塞進了他嘴裡:「殿下吃。」

他眼梢泛起一絲笑意,抬手取出柿餅,俯首到她耳邊說道:「我不審你,你也不回鄢家,可好?」

說話間,他溫熱的氣息拂過耳旁,撩起一陣癢意。顧雁偏頭一躲,嘟囔道:「我也走不了啊。」

「下月開始,你的月錢與典錄司書佐一致。」

顧雁訝然睜大眼:「那我現在,也算出任典錄司書佐了?」

「嗯。」他依然在她耳旁低語,「除此之外,亦要為我侍墨。」

衛柏越摟越緊,灼熱的軀體將她包裹,溫軟的唇瓣落在她鬢邊。

她的發香充盈著他的鼻息,她就在懷裡的實在觸感,教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滿足。他忽然張口,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小塊肉墊被他含在口中,軟軟的,很好吃。

耳垂傳來被齒尖輕噬的微微刺痛,伴隨著綿綿不斷的癢意,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她難耐地輕哼出聲。明顯感覺他身下一僵,拂過她脖頸的呼吸,也開始短促起來。

比起厭惡,此時她更覺緊張。

她全身繃緊,連腳趾都蜷成了一團。

但這回他們都坐在地上,她沒法將他推走。她只好轉頭伏在他肩上,擰著他衣襟用力推他,忍住顫慄悶聲道:「不要……帳外還有那麼多官員……可能隨時過來面見……殿下在做什麼……」

衛賊把她當成什麼了!

「不做什麼,就讓我抱片刻,好嗎?」衛柏鬆開她的耳垂,啞聲說道。

顧雁臉頰緋紅,側靠在他肩頭,秋漣般的雙眸裝滿嗔惱。衛賊是狗嗎,對她的耳垂又咬又吮。可她單單被咬了回耳垂,額頭上就沁出了一層薄汗,說話也軟得沒了力氣。

「只能抱,不許再咬我。」

她平復著氣息,終於緩了過來,遂惱道:「殿下把我當成什麼了。程娘子還在旁邊住著呢。若是被人看見傳出去,這叫什麼話。」

衛柏聽得一愣:「什麼程娘子?」

「程僕射的女兒啊……」

「關她何事?」他真心沒懂,為何程蘊住在旁邊營帳,他便不能抱她了。

顧雁深吸一口氣,已是冷靜下來。想起那些話都是傳言,她不該隨意胡說,只道:「我不如程娘子是高門之後。若眼前換做是程娘子,殿下還會不清不楚,上手便抱麼?殿下到底把我當作什麼?」

第26章

衛柏沉默下來。

他之前,竟然從沒想過這問題。

顧雁嘆了口氣,倚在他肩頭,輕聲道:「殿下,容娘雖為侍婢,卻非自輕自賤之人。奴婢想侍奉殿下左右,卻不意味著,奴婢願當殿下榻席上的玩物。」

衛柏微微蹙眉:「我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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