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微微一懵,很快又嘆氣攤手:「月姑姑和我都是辛苦的勞碌命啊!」
說罷,她轉而問起容娘昨日與殿下去了什麼地方、玩了什麼。兩人聊著聊著,直到她回去繼續上值。
寢閣里只剩顧雁一人。
她繼續寫著文稿,剛寫了幾個字,卻再也寫不下去。石榴下藥一事令她太過震驚,她現在完全沒法靜心。過去時日的細節,情不自禁地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
石榴說前幾日灑掃時滑倒摔傷了,可她親眼見到,石榴的肩背傷口是被利器劃傷。在園子裡掃地摔倒,地上能有什麼利器,能把肩背劃出那麼長一道傷口?
能在背後受傷,說明是仰面躺倒,就算地上剛好有尖石等銳物,難道不該直接戳進皮肉嗎?傷口形狀也不對啊。
細細想來,矛盾重重。若百思不得其解,那便有另一種可能——石榴在撒謊!
偏這麼巧,張月的手也受傷了,還嚴重到需要纏布包紮。她說是為改造戲台機關,可她是管事娘子,負責算帳管錢、訓練伶人。從認識張月開始,顧雁就知道,戲館裡製作機關的粗活,向來由下面的伶人和小廝來做。張月怎麼突然親自上手,去改造機關?
不合常理的背後,往往也有另一個可能——張月也在撒謊!
顧雁呼吸急促起來,咽下喉中津液,背後寒意一陣漫過一陣。
怎就這麼巧,她們竟同一時間受傷?!
這些細節,如零碎的線頭,漸漸在她腦海里拼成一張大網。
陶羽說,府中除了那個伙夫細作,還有另外的刺客同黨。
那天宿衛搜查西園僕役寢舍時,石榴為何那般緊張?
而她一單獨留在穎王寢閣時,便給香爐下藥!
交織的線索,分明指向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天吶!
顧雁心頭一震,下意識挺直脊背,手上一抖。
毛筆頓時在紙上劃出一道飛揚的墨跡,筆尖墨汁還甩到了案上。
她盯著墨跡,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難道石榴就是另外潛伏的刺客同黨?!
完全不敢相信!
完全看不出來啊!
難道石榴和張月去了那夜的樹林?!她們與宿衛廝殺後逃脫,才被利器所傷?!
難道她們早就知道,自己是顧雁,是江州的丹陽郡主?!卻每次都若無其事地,跟她嘻嘻哈哈聊天,喚她容娘?
她們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知道的?!
寒意從顧雁的脊背直衝顱頂,化作一滴滴冷汗。
不不不,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
雖然這麼猜測,才能將一切疑點解釋清楚……可她還是不敢相信。
她捂住胸口衣襟,隔著衣服,摸到裡面那包藥……得儘快查出來這到底是什麼!萬一不是毒藥,而是什麼安神藥,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豈非冤枉了石榴?
而且,還不能告訴衛賊……
若她冤枉了石榴。石榴卻落到陶羽他們手裡,只會平白受刑。
若她猜對了,那石榴就知道她的身份。萬一到時來個玉石俱焚,她也得一起死。
啊啊啊啊啊!
怎麼總遇到這種頭疼處境!
顧雁長長吁出一口氣,抓起眼前污濁的紙稿,狠狠捏作一團。
——
讓她意外的是,自那日被衛賊親了之後,他卻再也沒回西園了。
西園的穎王寢閣里,只有顧雁一個人住著。聽侍從轉告,穎王近日政務繁忙,在前院召集群臣議事,直接宿在前院寢殿裡,並且囑咐容娘子,安心在西園養傷。
顧雁本來覺得鬆了口氣,不必應付他的廝纏,還得想藉口穩住他。可不知不覺間,當她獨自一人呆著時,卻覺得這屋裡空蕩蕩的,沒了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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