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獻問趴著木欄往下看的殷問酒,「藍姑娘為何不願意卷柏也蹲個牆角?」
殷問酒回的心不在焉,「江湖中人的心性,我哪裡猜的到。」
這麼明顯打馬虎的說辭,周獻只是淡淡一笑。
殷姑娘對他的熱情,還真是來的快,去的猛。
來上京的一路,她聲聲周獻偶爾還帶著刻意的撒嬌。
周獻不知道的是,殷問酒最近在樓家睡的相當不錯,自然對他這個天然屏蔽符的興趣不大。
她自認為好睡是因為樓還明,因為身上的生魄活躍在主人身邊得到了安定的緣由。
而殷問酒今日願意跟著周獻一同出來的緣由,此刻正難以啟齒。
周獻長的養眼是其中一方面,一個人打聽和有他這個熟悉上京的人一起陪著打聽,自然也不一樣。
她看回了樓下,聽介紹,雲宴閣處在最熱鬧的主街。
此刻樓下絡繹不絕的人或談笑,或閒逛,或吆喝,絲毫不受初冬天涼的影響。
「若是在雲夢澤,現下時節已經熱鬧不在。」
雲夢澤的冬,就算有棧道,入冬後能留在客棧的人也少的可憐。
那是殷問酒一年裡最無聊的時節。
樓還明順著她的話問道:「小妹在雲夢澤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殷問酒今天的裝扮,雖說還是素的很,但這已是自他們相識以來,最為精緻的一天了。
唇上點的淡粉,把憔悴的面色掩了幾分。
她又輕輕的翻了個不耐煩的白眼,趴出去的半個身子浸在陽光里,白的清透。
周獻晃著杯中的茶,替殷問酒解釋道,「太年輕,讓人少了信服力。還有,此刻不會被人認出。
她在雲夢澤是掌柜的,在上京,就只是殷問酒。」
能自如,自在。
也減少風險。
小二前來上菜,殷問酒這才坐正了身子,毫不客氣的先開始吃了。
一旁的爐子上溫著酒,殷問酒拿指尖點了點杯壁,沒發一聲,周獻便拿過她的酒杯倒上了酒。
很有眼力勁。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成好朋友?」
樓還明和樓家的地位,明顯夠不上吧。
「我和庭驍五歲相識。」
殷問酒雖說餓,但她少食多餐慣了,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小口口的喝著酒,周身也暖和了不少。
「嗯?然後呢?」
「然後很投機,就這麼來來往往的一晃眼十多年了。」
殷問酒:「……」
「你在十五之前都不可視物,你們哪方面投機?平時一起玩什麼呢?」
周獻又笑了。
他一笑,那仙人般的氣質更甚,是格外溫柔。
殷問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更加覺得她這便宜哥哥怎麼還有點傻勁。
樓還明思考了片刻,解釋道:「我雖眼盲,但不聾不啞,四肢健全,除了需要王前引著外,與旁人無異。」
殷問酒長長的「唔」了一聲,放下酒杯又敲了敲,很快便被滿上。
樓還明的兄長氣焰又上來了,「才午時,少喝些吧。」
「唔~我不。」
「那菜色不合胃口?怎麼吃的這麼少。」
殷問酒不答,盯著對面兩個人半晌,決定了,偷著摸著不是她的性格。
她直接問道:
「周獻,你認識樓還明十五年,他又自小在他祖母跟前長大,那樓老太太你可熟悉?」
「算是熟悉。」
殷問酒又問:「如果有人想害樓老太太,你認為會是誰?」
這個問題她昨日也問過樓家父子,兩人的回答一致,不會有這個人存在。
周獻:「不會有人。」
殷問酒:「可現在正有這樣的人。」
「……」
雅間裡忽然安靜下來。
周獻提議道:「去逛逛?」
「好。」
三人走在前頭,殷問酒見著什麼都好奇。
東摸摸西買買,很快兩個男人手上就出現了不少古怪的物件。
殷問酒拿著一串糖葫蘆走上了前,一個小乞丐望著她,也不開口。
「想吃嗎?」
小乞丐點頭。
「說話。」
「想。」
小乞丐一開嗓,嗓音乾澀暗啞。
「病了?」
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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