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父子倆走後,她這才淡聲道:「我回來拿相機。」
左右現在也沒東西給她遮著脖子上那塊痕跡,於是乾脆放手不去管。說實話,她還是頭一次在向薈妍臉上見到這種鐵青的臉色,意外的同時心裡又覺得暢快。
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然而相機這兩個字像是觸碰到了向薈妍最敏感的神經,望向烏荑的眼神幾乎是參雜了毒般兇狠,她冷笑道:「早不拿晚不拿,趕巧這時候來拿。」
「這事我管不了,」向薈妍沒再看她,簡單整理了下衣著後便優雅地坐了下來,面無表情道:「找你奶奶要去。」
烏荑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深陷的無力感幾乎要將她溺斃,她沒再過多糾纏,點了點頭就打算上樓,但手剛摸上樓梯扶手就又被喊住。
「奶奶睡了,你明天再來吧。」毫無感情的嗓音在背後響起。
明明應該是最親的人,烏荑卻沒有像此刻般覺得她母親如此陌生,那塊石頭堵在心裡讓她喘不過氣來,顫著讓自己呼吸的節奏平緩下來。
「我去房間看看。」抓著扶手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也沒有被主人察覺,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
沒辦法不在意,她知道自從母親再婚和弟弟出生後,無論是烏家還是向家都不會再有她的位置。
可心裡卻總是想,萬一呢。
她總抱有那種可憐的、微乎其微的僥倖心理。
「喝酒了就別上去,帶壞你弟弟。」向薈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她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她一直是這麼想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番話醒酒的緣故,從進門到現在,烏荑從沒覺得那麼清醒。
第一次對自己感到茫然。
「明天......」烏荑低聲呢喃。
明天能去哪兒,仔細想想,從小到,她似乎什麼也帶不走。
最後她怎麼走出的向家都不知道,自然也想不起離開前母親看她的表情,不過,應該是鬆了口氣吧。
烏荑想,畢竟她向來不喜歡見到她。
相比於在愛意包圍下出生的弟弟,她的存在,更像是身為舞蹈家母親人生中的污點。
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頸觸及到冷風的那刻忍不住瑟縮了下,就算是夏季,但也接近入秋,她這麼穿還是太單薄了點。
回過神來,烏荑掏出手機打算訂個最近的酒店將就一晚後明天再回酈城,卻不想注意到了站在樹後的那道身影。
「你怎麼在這兒?」在烏荑的注視下,男人緩步走了出來,路邊燈光傾斜灑下,恍惚間意外將他帶有攻擊性的眉眼硬生生增添了一份溫潤。
還不等男人說話,烏荑的視線下移,看見了他拿在手裡的那條絲巾,皺了皺眉頭,試探性中又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你.......特意拿過來給我的?」
聞言,荊向延順著她的目光把手中的絲巾往她跟前湊了湊,思考了下說:「我還以為你需要。」
「現在我不.......」烏荑頓了下,抬眸間將男人略帶疑惑的神情收入眼底,莫名覺得原本在向家心裡堵著的那塊地方移開了塊小口,也不再那麼沉重,難得小幅度揚了下唇角,從善如流道:「只是好奇你在這裡待了多久。」
「這很重要?」荊向延低頭看了眼手腕上手錶顯示的時間,問她,「要送你去酒店嗎?」
「你不回去,反倒是還有心情送我去酒店。」她嘆了口氣,「算了。」
說著,烏荑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絲巾,不戴上就這麼抓著,微微點頭:「我先走了。」
荊向延沒阻止,還側身給她讓了個位置,直到她的背影逐漸走遠消失在視線內才收回目光,原先拿著絲巾的那隻手蜷縮了下。
她心情好像不太好。
.
烏荑打完車在路邊等著,抓著的絲巾猶如燙手山芋,似乎還殘留著那人指尖的溫度。
垂眼思索了幾秒後才慢吞吞地重新圍回了脖子上,把那痕跡包裹得嚴嚴實實。
這酒店也就訂了一晚,還順便訂了第二天回酈城的機票。
覺稱不上睡得有多好,甚至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到了失眠的地步。
第二天下午四點左右飛機差不多在酈城機場落地,在到達目的地前烏荑還先在車內小憩了會兒,過了半小時才疲憊地拖著行李箱下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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