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烏荑連忙請纓,絲毫沒等荊向延的回答就溜了出去。
荊向延好笑,但也沒阻止。
點到為止就可以了,再逗下去就要惱羞成怒了,野貓撓人也挺疼的。
那邊,烏荑逃到門口讓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臟儘量平靜下來後才上前開門,待在外面的是上次她下樓見到的工作人員,也就是她讓給荊向延送早餐的那位。
工作人員把手裡的信件遞給她。
烏荑疑惑:「誰寄來的?」
「不是寄來的,是那個撿垃圾的阿婆拿過來讓我給你的。」工作人員解釋道。
她也奇怪,明明烏荑也就跟那個阿婆見面一次,而且還不怎麼愉快,怎麼今天晚上阿婆就突然過來,神秘兮兮地說一定要把這個交給烏小姐。
烏荑百思不得其解,道完謝後把人送走,走到客廳里把信封撕開一道口子,裡面東西摸著不像是信件。
她倒出來一看,背面看來應該是一張照片。
烏荑翻過來,正面照映入眼帘的那一秒她瞬間臉色慘白,攥著照片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整張臉絲毫沒有血色可言。
這張照片無法確定是不是那四張照片中的其中一張,但是是合照,是她和表弟的合照,兩人年紀差不大,差不多兩歲。
照片也是在酈城拍的,只不過此刻照片上兩人的臉完全被刀刮花,看不清本來的面容,周圍還有血色的痕跡,很像顏料塗上去的。
這張照片非要說的話,其實更像是警告的詛咒。
烏荑呼吸有點困難,她抓著胸口喘著氣,頭腦卻從未有過如此的清醒。
方才聽工作人員說的話,是那個阿婆裝在信封里遞給她的,為什麼呢。
這張照片又為什麼會在她手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毫無頭緒。
烏荑跪坐在地上,頭疼欲裂,或許她就應該聽秦叔的,不要再踏足這裡。
可她沒辦法拒絕,兜兜轉轉一定還是會回到酈城。
恍惚之下,她拇指擦了下照片上的血痕,卻不料被帶下了點,黏在了大拇指的皮膚上。
這不是血,烏荑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低下眼。
這是油漆。
第11章
烏荑皺著眉,用另一隻手捂住口鼻狠狠咳了好幾聲,跌坐下來時沒顧及到腳踝,此刻後知後覺泛著辛辣的疼痛。
一動就是鑽骨的疼,心臟的血液逆流,幾乎快要被捏到爆炸,她茫然地抓著胸口的衣服,哪怕呼吸困難也要盡力大口喘著氣,確保大腦有新鮮的供氧,不至於真的昏厥過去。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溺水的烏荑完全沒注意到頭頂上一片陰影的落下,等到攥著照片的那隻手被人握在手裡後她才恍恍惚惚地抬起頭來。
荊向延單膝跪在她面前,垂眼看著她手指上刺眼的紅色顏料,眉頭擰著,替她擦去:「沾到哪裡了?」
他一眼就知道這不是血,只是好奇她從哪裡沾染到的顏料,怎麼開了個門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顏料染上手後逐漸幹掉,乾擦很難擦得掉。
荊向延簡單試了下也僅僅擦掉冰山一角,他視線落到烏荑手上還抓著的那張照片上,心裡的疑惑正要問出口,卻不想烏荑忽然回過神來猛地捂住嘴,臉色蒼白。
怕她身體不舒服,荊向延讓她扶著自己借力站起身,剛想問她要不要進去休息會兒,結果沒得到回答就被烏荑一把推開。
她顧不上腳腕的痛苦,著急忙慌地跑進了衛生間,低著頭乾嘔,腹部一陣難受往上涌,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東西,只能吐出些酸水。
荊向延跟在她身後進來時就聽見聲聲咳嗽聲和藏在水流後的嘔吐聲。
烏荑腦袋的思緒格外混亂,壓根就無法思考除了照片外的其他事情,咳到最後整個人都快脫力了,顫抖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眼尾潮紅,嘴唇上也滿是水漬。
她雙手撐在洗浴台兩側,情緒波動大到太陽穴都在隱隱作痛,胃裡的異物感還在作祟,她垂著頭吸氣吐氣,想讓呼吸不暢的胸膛慢慢平靜下來。
不多時,一杯溫水被遞了過來。
她累到眼皮都掀不起來,單手接過後疲倦地道了聲謝。
淺淺喝了口溫水,溫潤的水流進了五臟肺腑,總算讓她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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